接过他的衣裳,特别是内里的中衣,大家就恍然大悟进门时那股甜甜的桂花气息是怎么来的了——正是沾染在他的衣衫上。
男人家讲究熏香的,无非是降、沉、速等木香,又或者是昂贵的龙涎,哪有小姑娘一样喜欢用花儿草儿的气味的?
这昨晚上要了衣箱,一夜未归,到底是去了哪儿?
要做新郎官的人,总不会还被南秦的官贵们吆喝着去逛青楼吧?
大家仿若又懂了什么,彼此会意地笑一笑,该找洗衣娘的找洗衣娘,该做其他事的做其他事去了。
罗逾独自躺在榻上,手捏着帛书,一遍又一遍地看,终于看得失望、绝望,一骨碌起身,把那张帛书负气一般在灯火上烧掉了。
烧掉了,心里仿佛就放下了,他对自己道:管他!大不了这辈子就游荡在北燕之外——我不在家,阿娘也好好的,一回去,反而拿着她吓唬我。
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反正这条命令也语焉不详的。
抛开之后,满脑子就开始想杨盼,想她的小酒窝,想她明亮的眼睛,想她俏皮的语气,还有抱在怀里温软的手感。
他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对感情虽然也有洁癖,可是面对喜爱的人,就是思之若渴了。
不觉身体就热了起来,这下子难受劲上来,辗转反侧再难入眠,闭上眼就是她的俏模样,手指在被窝里不知道怎么摆放才舒服。
第二日起身,罗逾的亲卫们看见主子顶着两个老大的黑眼圈,在白白的肌肤上显得很醒目,也很好笑。
他们忍着笑,上前问道:“殿下,昨日劳神了吧?可想到了什么主意?”
罗逾不好说昨儿一晚上想的都是车上软玉温香抱满怀的滋味,激动得根本睡不着;而那帛书,烧掉之后就丢脑后去了。
他倒也有些急智,冷冷说:“两国缔亲,是重中之重,若是让西凉公主的事再重演,我估计人家看着我‘克妻’的命,我就要一辈子打光棍了。
所以——”
他摇摇头:“国家大事,不能揪着一个思路不放。
我昨儿想了一夜,朝政的事,视野就是要大。
你们看西凉覆灭,无外乎乱在内部,武州郡的惨祸,贻害十年不止。
所以,我有一个思路……”
罗逾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但说得有模有样,而且还真的付诸实施,别说他带的亲卫信了,连皇帝杨寄那里都信了。
皇帝皱眉对沈岭说:“罗逾那天打着拜会前朝远亲的名义,去看望建德公的后人。
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