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扯开脸说过的事,咱们也不好不承认,也不好不让他去,不然打自家的脸——但是,到底他和前朝扯得上点关系,万一假借拜会之机,做点什么手脚,总归是大患。
”
沈岭道:“要来得简单,嫁祸他就是。
”
皇帝撮牙花子不语。
沈岭点点头说:“是了,嫁祸他之后,婚事就不谐了;婚事不谐,与北燕的和谈就掰了;和谈掰了……”
皇帝皱眉笑道:“你还没完了……不嫁祸他,自然就是大方落落地给他去瞧故人。
前朝的名望狗_屎一样臭,其实我也不怕他们几个小的翻天,若是他想着扶持建德公的后人,在我这里作祟,不妨将计就计,是吧?”
郎舅两个相视一笑,皇帝摇摇头说:“得到消息,阿灿已经到平城了,转眼迎亲到黄河边上暂驻,咱们这边也不能太拖延,横竖一路都是自己的地方,且走且看。
”
他最后说:“这次,朕亲自送女儿出嫁。
这样的诚意表出来,若是罗逾再有犯迷糊,就不是我们悔婚,而是他咎由自取了。
”
皇帝做事,雷厉风行,突然之间就宣布同意北燕的求婚,而且将御驾亲自送女儿和亲。
二十万大军随侍,顺道把黄河岸边的四大要镇巡视一遍。
罗逾和他带来的人都有点诧异,可是这样堂皇而热情,又不好驳回,只能惴惴地谢恩。
大朝后,皇帝热情地留下罗逾,挽着手,拍着肩说:“贤婿,我这次倾尽国库之力陪送嫁妆,别无所求,希望你要对阿盼真心。
”
罗逾急忙摆手:“陛下不用这样客气,我求的是公主,不是陪送。
”
皇帝笑道:“这也是我天-朝大国的面子!总不能叫我一个堂堂的皇帝嫁女儿,就一只藤箱,几件粗布衣服——我自己是穷了半辈子,一直就发誓要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以前阿盼那小日子过的,真是啥都不愁,什么好的用什么,现在要远嫁了,其他什么关爱、疼宠、幸福之类的,我只有指望你给,但嫁妆东西,只能我给了呀!走,去库房瞧瞧。
”
罗逾却之不恭,只能被准丈人拖着到内库去看未婚妻的嫁妆。
一看之下确实咋舌,皇帝对女儿,这是没说的,陪嫁是一片金光灿灿,除了金银首饰、器皿、四季衣裳等常见东西,还有一些器用、家什,真是就差把太初宫搬给她了。
皇帝还扭头叫人:“快叫大公主过来一起瞧,万一还有啥想要的,一起开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