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头都丢不开,可是私心里,又觉得太子更苦,说不出的苦。
回到宫里,便听说这一个月来,拓跋焘最宠爱的是贵人沮渠花枝,大半个月都宿在她的宫里,连带着她生的皇三子拓跋翰,也成了拓跋焘的宠儿,才刚刚十一岁,已经加恩封了东平王。
若是其他人,谢兰修纵有小小的醋意,也不过肚子里酸一酸而已,可是沮渠花枝与自己,再不是当年交好的关系了,她谮愬太子,大约不光出于保护她的儿子,也是心存异想——后宫之中,攻击与自保往往是相辅相成的。
拓跋焘喜欢的却是沮渠花枝的风情万种。
这日午后,暖洋洋的屋子里洋溢着销魂的芙蓉香,沮渠花枝从屏风上拿下亵衣,还没有穿上身,就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扯脱,不由自主地倒在他汗津津的怀里,放肆地“咯咯”笑起来。
拓跋焘笑道:“你浪得好!这会儿穿什么衣裳,装什么样啊!”沮渠花枝撒娇撒痴,见拓跋焘一脸疼宠之色,便大着胆子道:“陛下,武威公主新生了小女儿,听说可爱得很?”
拓跋焘“唔”了一声,有些遗憾地说:“可惜身子骨不大好。
”
沮渠花枝道:“不过,总算公主夫妻团聚,也是好事。
我侄子他当了阿爷,大约不会再荒唐了。
陛下宽仁,也给他个恩典,算是全了公主的体面。
”
拓跋焘想了想说:“原就是河西王了,还能给什么恩典?不过,可以让他与公主回故地看看,也不枉这是他的封邑。
”
沮渠花枝见事情一说就成,心里熨帖,突然又想起什么来,故作神秘地笑道:“还有一句话,不知道妾当讲不当讲?”
拓跋焘最讨厌话说半截吊胃口的,蹙起眉头说:“想讲就讲,我不爱听废话!”
沮渠花枝攀着他的肩,腻然笑道:“倒不是妾有心吞吞吐吐,实在关碍太大,怕陛下生气。
”她俏伶伶地瞟着拓跋焘:“要陛下答应不生气,妾才敢说。
否则,妾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
她含着鸡舌香草,吐气如兰,拓跋焘凑在她唇边道:“我是乱杀人的君主么?说吧。
”
沮渠花枝放心地说:“妾还是从外面听到的消息:说太子行事极不尊重,陛下出征时,他有时出入宫禁,似有子烝父妾的乱伦行径。
”
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儿子与自己的妻妾有这样的行为,拓跋焘眼见的就要发作,但临时忍了忍,问:“可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