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皇母后就在我面前提起你,虽素未谋面,但也算青梅竹马。
难不成见面之后,你对我不甚满意?或许,你喜欢湛荣那样看似文雅的男子?”
即墨广袖委屈之极,张嘴差点就将“晏安莲”名字说出,最后忍住了,只深深埋下头,毫无精神道:“我有残疾。
”
“我和你说个事情。
八岁那年我和唐师傅微服出宫,在京中的一处饭庄用午膳时遇到一帮南来的赶考士子正在高谈阔论,其中一位仪表堂堂的男子甚为抢眼,出口成章才辩无双,引得众人交口称赞。
师傅却说,看人不能看这些表面文章。
师傅与我打了个赌,在此人必经的小巷里扔了一袋银钱,差不多有百两吧。
结果这人四下张望,见没有别人,竟毫无羞耻将钱袋放入怀中扬长而去。
之后,师傅才告诉我,他认得这个叫钱伯涛的人,和现在的大将军赵润玉一家还有些渊源呢。
我将此事告之母皇后,母皇便秘密下旨,永远不准让姓钱的上榜。
这样的人若是做官,终有一天受苦的是百姓。
”湛滢不知自己啰嗦半天,即墨广袖能否听明白。
平日里虽有言语挑逗,那也是心虚之下的试探,毕竟才十七岁,面对感情心思还是细腻羞涩,要想如情场老手般情话绵绵决不可能。
见即墨广袖仍然沉默着,湛滢急了,“我,你我虽早已听闻过对方,但真正相处时日尚短,你你,我知道,平日里许是在你眼中,我是有些不正经。
可是可是,”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朝堂之上自己现在名声如此之差,又弄了个晏安莲进府,空口许偌,任谁也不信。
难道要用这个公主身份强制压人?这是她最不屑。
不如等到事成,大家便都看清楚自己的心意。
想到这,她也不再辩解,只是到底有些灰心,“明儿我微服要去趟孟阳,我自个估计着约莫月余便回。
府中之事,你替我照看些。
”
即墨广袖抬起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伸手从枕下拿出个香囊,示意湛滢低下头,亲自给她带在脖上。
湛滢惊喜道:“这是你亲手绣的?”她拿起香囊放在鼻下深深嗅了一下,“香味好特别,似有似无,却像是能沁入五脏六腑间。
”突然又奇道:“香囊不都是放在衣带中或收入怀中吗?干嘛让我带在脖颈中?”
即墨广袖微笑道:“香囊里有枚丹丸,名唤血凝珠。
是我有凰一族的至宝,只要一息尚存,服下后立时痊愈。
挂在你脖颈,就是让你时刻带着不能离身。
”
“这么神奇?”湛滢赶紧收好,又疑惑,“你早就知道我要出趟远门?”
“此次不比以往,你定要加倍小心。
我,”即墨广袖又低下头,“府中你别担心,我等你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