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内里还燃着幽明不定的火焰。
浓重的眉骨间坠着一滴晶莹的雨珠,一直迟迟不肯落下。
只是这样俊美的面,柔情的眼,不知今后是否还能见到。
静了片刻,清河等不到他眉间的那滴雨珠坠落,轻叹一口气,移开了目光。
她启唇,开始说道:
“一月前,那个回鹘的雨夜,你质问我当年的真相,那时,我其实只说了一半。
”她顿了顿,看到他眼睫一动,目光闪烁了一下,继续道:
“另一半,要从十年前说起。
”
“你知道的,因我的母妃身份低微,我自小备受宫人冷落,连女史都可以欺侮于我。
于是我便一门心思只想出宫,重获自由。
”
“所以,我步步为营,幼时费尽心机与你相交,不过是为了笼络于我有用的高门贵子,博得一个可以出宫的机会。
”
此句说完,她看到他的脸色全然变了,眸中渐起了厉色。
她反而垂头幽声笑了笑,款步向牢门走去。
一片晦暗中,细碎的微光从门缝里落下,在她皎白的面靥投下斑驳的阴影。
她向着那束光扬起了头,微微眯着眼,挑眉道:
“最后,终于让我等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遇。
”
“十年前回鹘兵临城下,河西军入长安救驾,你在宫门遇到逃难出宫的我,你以为是上天的缘分么?其实,那是我的蓄谋已久。
从那一日起,我就是一颗安插在河西军中的棋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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