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的棋子。
”她重重道。
“够了!”身后的男人突然发声,声音一点一点沉了下去,道,“不要再说了。
”
她恍若未闻,顾自接着道:
“河西萧氏,在我朝西北拥兵自重,大权在握,圣上忌惮已久。
于是,五年前,回鹘来战之时,朝中特派宦官前往峒关监军,密谋在其主帅归来的必经之路上埋伏。
只要群龙无首,便可顺理成章收萧氏兵权,永绝谋逆之患。
”
清河低笑一声,眸中淌着一片清光,从容自定:
“此局,唯一的变数,就是你,河西少帅萧长风。
我念你对我一片真心,于是,我与那阉人监军做了一个交易。
他派兵前去围堵萧帅之时,我阻你前去营救,他便留你性命,只作囚禁。
岂知回鹘大军折返,再攻峒关,你杖杀监军后,仍是领兵出关抗敌,最后葬身望断崖,陷入敌手整整五年。
”
她垂眸,逐渐朦胧的余光里,男人的胸膛汹涌起伏,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手背青筋凸起。
她发自内心地淡然一笑。
笑容温柔又残酷。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
“所以,从始至终,害你痛失你父帅的,不是别人,是我。
”
“害你失势坠崖,归根结底,并非回鹘,就是我。
”
“害你失去身份,失去记忆,认贼作父,从此痛苦万分的人,也是我。
”
她幽幽回身,朝他走去,每一步都像踏在即将碎裂的冰面上一般:
“陇右军是我后来引来凉州守城的,他们对当年此局毫不知情。
你要报当年之仇,找陇右崔氏就是大错特错。
”
她目光泫然,死死盯着男人因绷紧而发颤的脸庞,最后一击,道:
“长风,时至今日,你不仅爱错了人,还恨错了人。
”
薄脆的冰面遽然崩裂。
她和他已一道坠落了那深不可测的寒潭。
窒息之感充盈着五脏六腑,连呼吸都凝滞在此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