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意,对她道:
“你让开。
这是我与陇右崔氏之间的事,你不要插手。
”他大手一挥,呵道,“来人,将崔焕之扣押。
送公主殿下回府。
”
崔焕之大笑着,又被拖回了最尽头处的刑室,狂妄无比的笑声回荡在幽深的地牢长廊,一会儿便消散在了雨声中,随之响起的,是清脆的镣铐相撞之声。
长风收剑入鞘,回身大步朝牢门走去,步履沉着而钝重。
清河快步追上离去的男人,抬手抓住了他湿凉的腕袖,紧紧扣住。
男人停下脚步,微微偏过头看她,面容冷峻,自上而下睨视着她,渊深的目色中映出她微启的嘴唇。
她眉心直跳,玉白的指尖几欲掐破掌肤,缓缓说道:
“你放过他。
当年之事,根本不是他,不是陇右军。
”
他沉着脸,似是已然腻烦,侧首朝身后的亲卫令道:
“送她回去!”
清河错开几个犹豫着向她逼近的亲卫,走到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颤声道:
“是我。
当年一切,都是我!”
长风倏然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忽而对身后的亲卫怒喝道:
“出去!”
众人如蒙大赦,战战兢兢地退出了地牢。
牢门“啪”地一声再度紧闭起来,外头的风雨和光线一丝都透不进来。
二人在黑暗中面对面站立着。
各自的面容无法看清,唯有四目相对,湛湛生光。
此间静得落针可闻,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如此急促,如若擂鼓。
清河立着,凝望他许久。
眼睛适应了这样暗的光线后,他的面庞在她眼中逐渐清晰起来。
她已有半月未曾当面见他。
英朗的下颔线已生青茬。
硬挺的下颚微收,瘦削了几许。
锋利的眉宇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倦色。
此刻,湿漉的雨水将他的轮廓衬得更加英挺分明。
他微微泛红的眸光像是有水汽凝成了重霜,冷意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