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不介意赵明臻去他的地方,只是意想不到的同时,还有点儿微妙。
他继续看了下去。
她说,她看见了檐下空空的鸟巢,看见了桌前还没来得及归置的木雕。
她缺个辟邪的物件,把那丑鸟拿走了,特此知会他一声。
当然,尊贵的长公主殿下绝不白拿他的东西,她郑重地强调,她给他府上休养的兵士们,发了一份抚恤的银两,姑且算是酬金了。
盯着眼前这页薄薄的信笺,燕渠哑然失笑。
人活着,即使称不上喜好,也难免有些打发时间的事情。
不过他需要打发的时间实在不太充足,雕出来的东西难登大雅之堂。
未曾想,倒入了她的眼。
越往下读,他的视线放得越缓。
明知前面的是蜜糖不是刀尖,他还是会疑心方才那一眼是自己的错觉。
好在,纸笺角落那朵小小的花瓣旁,她俊秀的字迹犹在。
像是怕他看不懂,又或是理解有误,整篇家信里,她没用一点晦涩的字眼,连最后这句话,都直白得可爱。
她说:“我有点想你,燕将军。
”
燕渠原本振奋的心跳,在第二次读至这句话的时候,忽然平静了不少。
原来这就是被人挂念的感觉。
像消渴的梅、水中的月,明明看不见也摸不着,却能让空落落的心,飘飘然落到实处。
能得她这一句,不论她的想念有多少,又是因何而起,他都满足了。
他深吸一口气,庄而重之地将信合拢收好,掖进了贴身的衣襟里。
北境随后的日子,依旧不得安生。
北狄自知乌尔霄的支援可一不可二,他们拥立的那个新王万俟浚更是清楚,此番若是打不出胜果,不会再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而对于乌尔霄汗国来说,下这样的血本,也是对中原大国的试探。
如若他们看不见这头巨兽蛰伏的爪牙,他日,恐怕更是要借北狄的手,对这片土地展开更多的袭扰。
请求驰援北境的时候,燕渠表现得很急切,但是真到了战场上,打出第一场胜利之后,反倒慢了下来,稳扎稳打。
原因很简单,大梁也经不起快进快出的消耗了。
大敌当前,不论是朝廷的援军,还是北境土生土长的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