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头土脸的男人颤巍巍的向门口看了一眼,迅速缩了回去,像是下水道里鬼祟胆小的耗子,“他……他是谁?”
老立看了一眼身边人的反应,刚刚他走前面还能察言观色,这会儿对方所有的情绪都被帽兜遮了个严实。
只得道:“程安啊,你不是说你认识吗?”
程安双手握拳,复又松开,“程铭海。
”
男人愣了一下,被叫的回了一下头,“啊……他啊,他来做什么?”
一时没人回他。
男人绷不住了一般,突然从角落里爬了起来,拖着一条伤腿,一瘸一拐的来到了程安面前,嚎哭着:“我认识,我认识程安,我再也不赌了,带我离开这里吧。
”
“他妈的。
”程安猛地甩开了扑在他身上的人,转身便走。
老立急急得跟在后面边喊边追,被程安一个眼神杀在了原地。
“这是怎么了?”老立搓了搓手,寸头男子也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不是这个人。
”程安调整了下情绪,厌声道:“我要找的不是他,我们根本不认识。
”
虽然对那人的记忆早已模糊,一个人再怎么老去,额高,眼距,面部轮廓是不会大变的。
有照片为凭据,以他的对人体面部结构的了解,自然不会认差。
对方恐怕是为了出去,胡乱答应的,赌鬼在自家妻儿老小面前都没几句实话,何况面对要债的人。
老立先前对这赌鬼的说辞就半信半疑,这会儿脸色也有些挂不住,“闹半天是个同名,这事闹得。
”
“程子别急走,我找个毛巾给你擦下衣服上的脏东西。
”
黑色的卫衣蹭上浮灰还是挺明显的,程安甩着袖子拍了拍,正心焦着,又听到老立循循善诱的声音,“时间还早着呢,再多待会儿啊,看看别人玩也当娱乐时间了。
”
赌同毒,这两种被人并列相提的瘾,都是致命的。
寻常赌徒尚可凭自制力自救,而程安为了赌而赌,他清楚赌鬼的下场,甚至在上一刻还亲眼目睹深渊是什么模样,坐上赌桌那一刻,却什么都不在乎了。
病态嗜赌,是一种冲动控制障碍,他的身心依赖着赌博带来的快慰,从第一次失控起,他就病了。
程铭海这个名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