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病瘾的开启词。
当晚程安没从赌场出来。
天光大亮,眼底带着乌青的程安回到家中。
地砖上扣着的那盒黑色颜料,摊开的表面已经微微干涸。
他蹲下身用调刀戳开表面的软壳,将颜料向盒子里收拢。
阳光透过窗子轻抚着程安的脸,他突然觉得十分困倦,索性坐在了地上。
那只拿笔的手,点着那些黑色的颜料,原地涂画了一番,最后两指并拢比成枪的样子,抵上自己的太阳穴。
轻抬手腕,随着“枪决”的动作,倒在了刚才画出的“血迹”上。
就着冰冷的地砖,睡了过去。
暗场
自那日复赌后,程安每周的周末都会去赌场消遣。
开始还想着戒断,参考到上次断赌的经验和两分的破罐子破摔,为自己的行径找到了名为理由的借口赌光就好了。
于是更加频繁的出入此间场所。
工作是程安的底线,他却一次次打破零点前回家休息的自我规束,将白天的精力预支给了晚上,见天的浑噩度日。
为此,校方还曾找他约谈过,提醒他注意工作态度。
这种情形持续不了多久。
不过月余,程安便如他所愿花光了里的积蓄。
资金断流,赌瘾却仍与他难舍难分。
现在才开始慌可能有点晚,最后一次大赌后,程安签下赌场的欠条,手心里都是凉汗。
几个还是几十个,程安已经不太记得。
他清楚自己要完了,从十几楼垂直触地的那种。
看着楼下操场上,洋溢生机追逐打闹的学生,阵阵欢笑被凛冽寒风吹得忽远忽近,程安掐灭了烟,从天台楼梯走了下去。
要跳也不是从这里,教学楼太矮了。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程安接通后,对方用带着方言的口音客气道:“程老师你好,我是我司的财务人员,现在正式对你发出还款通知,希望你能尽快补齐这两月的应还款项,以及提早还清总款。
否则我们只能去你就职学校同你讲道理了。
”
这是以为可以消掉的帐找上来了。
程安一声不吭的挂断电话,看了一眼天台边缘。
矮点就矮点吧。
上课铃鸣起,仿佛在为他送钟。
程安收回远眺的目光,又接着向下走。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