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我真的开始好起来了。
虽然我哥的方法在我眼中非常莫名其妙,但我真的好起来了。
他不工作的休息日,会坐在书桌前面用电脑或者手机查些东西,我不知道他在查什么,也没兴趣知道。
手机是他拿他的工资买的,我和我哥情侣款。
他说别的孩子有的我也要有,说不让我羡慕别人。
我当然不羡慕,我有哥他们没有,是他们该羡慕我。
电脑是他自己要用的,捡了别人不要的各种部分拼凑起来,挨个部位搬上顶楼的时候,我累得一度以为他要谋杀我。
但我没想到他还有这方面的天赋,一番操作之后居然真的让它运行了起来。
但我没兴趣。
我的兴趣在我哥身上。
我坐在我哥给我放好到地上的垫子上,蜷缩在他身边,把胳膊和上半身伏在他腿上,枕着他的腿打瞌睡。
手上带着那副手铐。
其实我觉得我已经好了,我不再恐惧亦或是贪恋被束缚的感觉,也不再害怕和总是不受控制地回忆那段将近两个月的囚禁经历。
但他不放心我。
他会让我在有他在家的时候在他面前戴上它一小会儿,大概就像之前的脱敏训练时间那么长,为此甚至贴心地帮我把它包上了软皮。
他说他怕我没恢复完全,让我习惯这东西。
我觉得他话说的有歧义,我说我为什么要习惯,我又不是犯人,以后不会跟它打交道的。
他就换了个说法,说让我不再恐惧它。
那好吧,那我就接受了。
我在把它和让我感到安心的我哥建立起联系,而不是暗无天日的囚禁。
也许是我在他腿上趴了太长时间,他都忘了我的存在,下意识就要站起来,我被他一动,从瞌睡里惊醒过来,相当不满地抬头看着他。
他自动忽视,揪着我的领子让我起来,起身上厕所去了。
我就趁他不在偷偷坐上他的座位,看他查了什么。
一看不要紧,他查的戒同所。
名字叫什么书院,宣传什么国学,页面写的治疗同性恋。
我感觉自己呼吸都停滞住了。
以至于他上完厕所又回来,都站在我身边了,我都毫无察觉。
说了不送我去精神病院,是为了安抚我的情绪然后把我送去戒同所?
甜言蜜语说给谁听的?
怒火冲到头顶,我说,“白予清,操你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