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就有点无奈地落在我的头上,说,“乖,听话。
”
其实不止杨止和宋可艺来过,因为我家着了火,调查火灾原因的人员也来过。
他们说这次火灾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只是我家的房子被烧没了。
又问我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家里,知不知道怎么起的火,爸妈去哪里了,为什么我哥会那么巧在那天回家。
那时候我就真的彻底秉持不能说话的原则了。
谁来问我我都不出声,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
我会提前把病号服的袖口卷上去,把我手腕上被手铐划伤的痕迹明晃晃地露出来。
我在纸上写: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起火。
”
“家里只有我是因为我妈把我关在家里了。
”
“她关我,我害怕。
”
“她用手铐把我铐起来。
”
“我爸带我妈去精神病院了。
”
“他们说我妈妈有病。
”
“我不想再回去了,我好怕。
”
“我哥是为了救我。
”
“可不可以不让我回去。
”
我把写着字的纸递出去,抬眼看他们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
然后神经质地咬水笔的笔杆,他们要是把笔拿走了,我就咬自己的指关节,边咬边抖边掉眼泪。
我跟隔壁床学的,他每天发愁自己会不会留疤的时候就是这么做的,医生说你不要焦虑,于是我记下了这是焦虑的动作。
这时候他们就会神情复杂地对视一眼,接着往下问问题的声音也会柔和许多。
我被问过很多次,但我准备得很充分,具体到每一个细节,即使时间线倒着说我也不会出错。
他们问我不会像审讯那样,因为我不是犯人。
我是个悲惨的受害者啊。
而这是一个悲惨的意外罢了。
我偶然间听见我哥在热水房问为什么会起火,他以为我不在,其实我在的。
他们告诉我哥是因为起火点是阳台旁边老化的打火机,它被太阳晒炸掉了,冲击波又碰倒了旁边放着的花露水。
我没听完,偷偷跑回病床上,等我哥回来跟他说我不想再回忆了,我好难受。
在询问的人走了之后,某时我听见有人称呼我为“妈有精神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