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去陪护,自己被关在家里差点烧死的那个小孩”。
八卦在科室间传播的速度是很快的,他们虽然不会在我面前表现出他们知道了什么,但是第二天我在中午吃饭的时候看见了某个医生姐姐带给我的粥。
我知道她的,每天早上查房时候最积极地把所有陪护先全部叫醒的那个。
不忙的时候,她会在查完房之后回我的病房,再多问我几句。
问我今天还难不难受,说我是个小可怜儿。
又跟我说你哥挺好的,才成年就这么懂事,家里出了这种事,还要照顾弟弟,让我多体谅体谅我哥。
她走之后我哥问我她说了什么,怎么聊得这么开心,问我在笑什么。
我写:“她说你照顾我很辛苦,你很懂事。
”
他手里拿着那张撕下来的纸,凝神看着上面的字。
我又写,“她说你把我照顾得很好,说你很懂事,你会生气吗?”
我仍然记得小时候他被人夸赞“懂事”的时候,他厌恶的表情。
那时候他刚刚意识到自己是众星捧月的弟弟的依附,是围绕着恒星转的行星,一切要为弟弟服务,而与我有关的夸赞,在他眼里听起来更像是辱骂,辱骂他是个没有独立人格的附属品。
而现在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怎么会生气,我照顾你是想让你快点好起来。
”
从厌恶到觉得理所当然,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奇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在有意地向他表露出我的乖巧和顺从的时候,我也同时在驯服他。
很奇妙。
又让我觉得欲罢不能。
我去参加了中考。
有我可怜的家庭身世做背景,中考过后我哥甚至带着我去把我的户口迁了出来,我们回到他不大的出租房,我看着只写着我们两个人名字的户口本,就像是小时候的梦想实现一样高兴。
不对,不是像,就是的。
很高兴,所以我把他压在床上亲他,是因果关系。
而只要他想拒绝我,都用不上两只手,一只手就能提着我的领子把我掀翻到一边去,但是他不拒绝我。
不拒绝,我就当他是喜欢了。
他很生涩,我比他更生涩,但是我气势上不落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