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临砚提起官袍宽大的袖子,低头熄灭了手里的灯。
两个人的表情消失在黑暗里。
苏临砚轻轻道:“你居然,真的在乎她。
”
听到这话,薛止只想骂他,他心中过了无数种阴狠折辱的话,只想告诉苏临砚,江蛮音算什么,他根本不在乎。
百般怨怼、嫉恨,最终却化成了一句。
“你凭什么回来。
”
薛止字句清晰:“这么多年,她被我养得康健,没事就挠人,整日开开心心的,不必胡思乱想。
苏临砚,你如今是在用什么身份跟我谈论她。
”
听到‘整日开开心’时,苏临砚叹了口气。
薛止听到,撩起眼。
但苏临砚继续问:“她当时为何去找你。
”
薛止又恶心,又忍不住想告诉他。
告诉苏临砚。
她当年如何困苦无措,如何无依无靠,又是如何低声下气,卑微的祈求自己。
时间、地点、她的姿态,百无巨细地告诉苏临砚。
可是薛止又不甘。
分明他和江蛮音独享的秘密。
那天的雪色月色,那之后的每个夜晚,那些还青涩可怜的江蛮音,会扬起讨好的笑,乖乖巧巧唤他掌印大人的江蛮音。
不同时刻,不同阶段的她。
只有那几年完全属于自己的她。
不想跟任何人分享,别人也休想窥去分毫。
于是,薛止冷笑了声:“小皇帝快被玩死了,她只能找我。
”
薛止嘲弄道:“那个时候,远在不知名乡下当个小官的苏大人,又在哪里。
”
苏临砚终于静了。
沉默中有苦涩的味道。
薛止忽然痛快。
你看,他们的软肋,居然同属一个人。
怎么可能就只有自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