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山风微乱,松涛低吟。
夜间,苏临砚和礼部官员一同主持春蒐最后的仪式。
他回来后,额角还带着伤,落在清俊的脸上实在明显,同僚不免问了几句。
苏临砚不答,长指拂开掉落在袖上的松针,目光落在远处的营帐。
他支了一队卫兵在那处。
江蛮音并没有收。
更是有消息传来,说贵妃娘娘夜里派人传唤掌印。
现在薛止和江蛮音应该还在一处。
甚至今天,薛止的话还犹在他耳旁。
如若不是我,你那小姑娘早就死在宫中,和她的小皇帝一起。
苏临砚心头突然泛起微痛。
这些年月,无论薛止做了什么,却也都是他,以勾结的名义,以谋私的名义,用强权之举,行庇护之事。
一步步,把江蛮音,变成了别人嘴里,监察院那边的娘娘。
薛掌印的娘娘。
这句话实在,格外刺耳。
篝火幽幽,山中弥散着松针的微苦冷香,夜已深寂,同僚都走尽了,有个侍郎描完最后的红字,转身看到苏临砚还在角落看书。
他惊讶:“苏尚还不走?”
苏临砚揉了揉眉心,又看了一眼营帐,“我留下来。
”
他怕出了差错。
第0089章 89.比我好在哪
江蛮音在桌前,无声看着薛止丢给她的那把雁翎刀。
她喝醉了,身上混着浓烈酒气,面颊泛红,乌鬓如云,眼睛却显出一种异样清明,眨一眨,手指碰碰刀鞘。
薛止掀开帐子走进来。
穿着华贵,身影慵懒又散漫,就那么径直坐在她对面,往椅子上一靠,敛着眸子冷冷瞥她。
薛止背面是窗棱,轮轮月光全成了阴影,把那苍白的脸匿在后头,眉骨深刻,鼻梁挺直,像鬼披了层俊美人皮。
江蛮音理应怕他的。
折人颈骨,恶名在外的权阉。
可她如果真的害怕,最先为什么敢去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