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最后,死不过是解脱。
可她的弱点实在太多,都被薛止掐在了手里,因此不得不被束缚。
苏临砚忽道:“我还以为,你大抵知道我想做什么。
”
他的目光从她脸上温柔掠过,语调却低得有些缓慢,“你太了解薛止,却看着,已经不再了解我了。
”
苏临砚有些许涩末,喟叹了一声:“蛮蛮啊。
”
江蛮音略有所觉,可未等她开口,苏临砚就道:“你没想过,如若只是平常,我怎会这么毫无分寸的和你接近。
”
她怔愣片刻,心头一转,原来如此。
其实仔细一想,这两天,不顾场合、不顾分寸、不顾身份的人,都是苏临砚。
在季长风面前毫不避嫌,在田间也直接让她靠近。
即便身旁是外人,也很少叫她娘娘了。
大庭广众下,也都不再像以前那般遮来掩去。
其实不是因为那天夜里,他们之间有了剖白温存。
眼前树影模糊。
江蛮音静默片刻,突然懂了,“你刻意让他看见……”
“对。
”
苏临砚叹了口气似的,“你啊……”
“天子、朝纲、还有我的安危……”苏临砚微垂双目,声音低到极点,让人看不清内里心绪,“怎么是我的小姑娘,在背负这些。
”
苏临砚看到她微颤的睫毛,柔声问着,“分明不喜欢的,对么。
”
“夜深人静时,是不是也曾想过,怎么是自己。
”苏临砚忽然就摇头笑了一声,却都是自责,“怎是我家蛮蛮,被轻飘飘托付一切。
又怎是我家蛮蛮,要一直为了旁人,摒弃自己人生,和他人纠缠。
”
江蛮音沉默了很久,临到开口,喉咙却有些微哑,含了莫名委屈。
“可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江蛮音将头埋低,苍白的脸上,漆眸愈发乌黑,“那我又如何知道,你的谋算是什么,你能不能保全自身。
”
“蛮蛮,别生气……”苏临砚向她认错。
他解释道:“我只想知晓你的选择。
”
“并非是让你在我与他之间的选择,而是你与过去的选择。
”
苏临砚笑了笑,温言道:“所以你疲累也好,烦闷也好,甚至想要就此摆脱也好。
蛮蛮,你总要记得,自己是有后路的人。
”
“你的后路是我,而我也并非,对什么事都无计可施。
”
苏临砚站在那里,衣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