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却亦是症结所在。
”
江蛮音依旧低头。
“到底是先帝使监察院凌驾百官之上,镇抚司无视军制,惹白骨累累,沉苛深重。
”
苏临砚跟她解释:“你觉得他有用,是站在陛下角度。
可于天下万姓来说,宦这一字,绝不是长久之治。
”
看她安安静静受责的样子,苏临砚终是忍不住叹气,“你可曾想过,他这般随心所欲,如若失控了呢。
”
怎么会没想过。
她也知道宦官入六部当值,是对清明盛世的隐患。
所以江蛮音才去求宰辅,求叶宗青,求这些砥柱大臣可以和监察院互相制衡。
可江蛮音能做的事情其实太少。
她又不能改革变制,修整前朝遗祸,归根究底,只是巢下之卵,无能为力。
监察院是她能抓住的,所以用了,就这么简单。
江蛮音微微一动,嗫嚅:“我与薛止共同谋划……其实是情势所逼。
”
惹得他失笑摇头,竟说出一句:“我不是想听你提起他。
”
江蛮音收了话声。
苏临砚顿了一息,“怎会觉得我在怪你。
”
江蛮音仰头,长发拂在肩后。
看她清亮的眸子,苏临砚低声道:“我是在问你,可还信我。
”
江蛮音点点头。
他接着问:“以后也信我?”
这话并无旁的情绪,却无端感受到莫名意味,匆点了点头。
帐子里,光线朦胧,江蛮音用鼻尖碰了碰他的下巴。
柔软的温热让人心尖化开,苏临砚抚着她的后背,沙哑道:“信哥哥就好。
”
江蛮音就这样缩在他怀中,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原是不舍得睡的,可怀抱太温暖,还是眯了几眼。
直到门外传来有节奏的叩门声。
苏临砚抬手束发,又为她穿衣,“该回去了。
”江蛮音睡眼惺忪中,却也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
男人俯身下来,亲着她的耳廓,把她吻醒,顺便低声嘱咐:“楼下远处两名暗哨,分别在西北、东南,我不能送你。
换好衣物,跟紧阿伯,陛下也在宫中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