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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哪个,我就把他还给你。
”
李琅玉知道,徐桂英现在是再也说不下去了,正如她喊出那个名字时,他心中的石头也落下了。
程翰良派人把李生带上来,母子团聚,热泪盈眶,至于后来所说的,一切顺理成章,简直一出人间喜剧。
他在门后听着,有灰尘伏在眼皮下,他没有挫败感,只有出奇的平静。
程翰良进来时是一小时后,他看到一个耷下去的脑袋,头顶有小漩涡,被绑着显然老实多了。
他走了过去,站在对方面前,双手捧起那张脸,好好地端详。
这真的是一张心不甘情不愿的脸孔,眉间撑开一片骄傲,更有意思的是,还很漂亮。
“谁派你来的?”
程翰良按压着他的脸,从鼻梁到颧骨,用拇指摩挲光滑的皮层,他要把那点不甘不愿彻底抚平。
“是江叔齐、陈为林、董成礼……还是那个人?”
这一长串名字李琅玉从未听说过,他觉得好笑,眼底可怜地望向程翰良:“既然你仇人这么多,多我一个又有何妨?”
程翰良伸了伸脖子,积郁在悠长的目光中。
是啊,多一个又有何妨。
那少一个也不要紧。
墙边竖着的全身镜将二人仿在另一个世界中,这造成了一种假象,似乎镜外的对峙都是不真实的,程翰良微微撇头,看向镜子里的李琅玉,不知在想什么。
“好,最后一个问题。
”他突然出声,嗓音里焕发出古董味,闷压压的。
“你对兰兰,可曾存过半点真心?”
李琅玉将视线转向正前方,过了好久,表盘上的指针被盯着快要静止一样,他才虚飘飘道了一句,没有。
房间里的光线暗了下去,窗帘轻轻晃荡,程翰良闭上眼,手指紧紧抓着椅背,十分用力。
那些木头几乎要被捏断了。
其实他刚刚可以选择撒谎,他能说会道,反正也骗了那么久,再说一句也不困难,然后说不定他就一时心软,顾及一下这段日子的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