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摇晃。
个头太小的应挽只到姜迎天大腿,她被拎着衣领,两条腿悬在围墙上,上半身外空无一物,只要姜迎天松手,她就会立刻从高楼坠下。
三十层,即使下面有救生气囊,女儿最好的下场也是只能捡回一条命。
认识的到这一点的应年几乎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大力推开身后的应琛飞快地朝围墙跑去。
对姜迎天来说,身后撕心裂肺的哭叫、警察的阻拦、楼下的鸣笛声全是颂歌。
她知道迄今为止的人生里,自己的价值微乎其微,虞寄也好、骆嘉也好,在这些人的眼里她只是个可以交换的物品而已。
昨天下午,医生告诉她,孩子的病治愈的概率很小,按照国内的水平,能活到二十岁已经不容易。
更何况骆嘉不会允许她的孩子活到那个年纪。
姜迎天在泥潭里挣扎了这么多年,终于以为自己能爬出来时,又被打了回去。
她在沼泽里越陷越深,爬不出来,不如就抛弃烂泥一样的人生,下辈子重新开始。
但是自己死了,别人就会开心,她回头看对面朝自己冲过来的应琛、应年和警察们,冷笑了一下,松开了抓着应挽衣领的手。
呼啸的风声吹过,应挽极速下落,像朵明黄色的花。
应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过去的,他冲过去,半个身子都要探出围墙外,伸出手才堪堪够到应挽的衣袖。
应挽整个人的重量都在棉服的袖口上,她吓得一直哭,叫着叔叔,又叫着爸爸。
“小挽,抓着衣袖,千万不要放开,另外一只手给我!”
应挽小小的手上都是冷汗,快到零下的温度,她的指节被冻成红色,露出来的腹部被风蹂躏着,越来越下坠。
而应年的脚已经只剩一只着地,另一只手拽着围墙,眼看就要抓不住应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