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泥深呼一口气:“段指挥佥事想要什么直说。
”
段翎尝了口东坡肉,感觉没那天在北镇抚司堂屋里吃的好吃,又吃了口饭,速度很慢,最后喝掉一杯茶,从容不迫用帕子擦手。
内署房舍朝南,阳光正好,有几缕落到段翎的眉眼,镀上浅浅的金黄色光晕,好看之余让他多了一丝菩萨似的慈悲和善。
可他却柔声道:“我要王忠死,死在北镇抚司的诏狱里。
”
这是叫踏雪泥给王忠捏造另一个罪名,名正言顺送他去死,死在北镇抚司,还死在段翎手上,无疑是明晃晃地打东厂的脸。
如此一来,东厂便在锦衣卫面前落了下风。
踏雪泥压下怒意,试图改变段翎的主意:“何必脏了段指挥佥事的手,咱家代劳便可。
”
段翎淡淡一笑,没有退步:“不敢劳烦厂督。
”
踏雪泥差点捏断玉箸。
“王忠结党营私,辜负了陛下的信任,按理说,咱家该查个底朝天的,但他是东厂的人,得避嫌,稍后会将他送到北镇抚司。
”
踏雪泥终究是妥协了,给王忠扣上结党营私的罪名。
要怪就怪他自作主张,自己作死也就罢,还把东厂拉下水,死不足惜。
段翎达到目的,没待多久便走了,留下踏雪泥发狂砸东西。
他长得不赖,还有几分美,发起火来仍然面目狰狞,与疯子无异。
小太监瑟瑟发抖,不敢劝,只能祈祷对方不要拿自己来撒气。
砸了足足一刻钟,踏雪泥才堪堪平静下来,小太监鼓起勇气去给他倒茶:“厂督,喝茶。
”
踏雪泥仰头喝尽。
一直藏在暗处的暗卫现身:“厂督,王忠落到段指挥佥事手上,万一说出一些不利于您的话……”
自东厂设立以来,王忠便在了,对东厂情况了如指掌。
段翎这般大费周章,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