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这事,景昭无有隐瞒之意:“且陛下那鼻窦之症似有加重,今晨当值的小黄门往香炉里头搁了玄台香。
往前他于此香最是不喜,倘或有人熏了这香,教他闻到丁点都要发作,可今儿那香料在炉子里燃了小半个时辰,他却不曾嗅出有异来。
”
莫说帝王了,就是普通人的起居之细也难被掌握得这么彻底,里头怕是少不了那位冯公公的功劳。
这些朝堂纷争沃檀不懂,也不是太感兴趣。
她将脑袋微微一倾:“你知道你刚才站在那个牌楼下头等我,像什么吗?”
知她思绪又在跳跃,景昭便也配合着问:“像什么?”
沃檀将头靠在他臂上,慢慢悠悠地说:“小地方的私塾不像京城这么讲究,族学或祠堂大都是男女娃混着上的。
有些男娃娃调皮,喜欢扯女学生辫子,或者拿弹弓打人。
我以前在私塾外头溜壁角的时候,见到有些当爹的生怕女儿被欺负,便每日都会跑去外头等着。
”
话毕抬眼瞥了下景昭,坏心眼地笑:“你啊,就像特意去接女儿放学的爹。
”
这是又在暗暗拿年岁挖苦他了,景昭笑得很无奈。
分明他也就比她那位阿兄年长个两三岁罢了,这回倒好,直接被她划去了长一辈的行列。
再说当初半唬半诱地留他当外室时,可没见她显露过年岁上的嫌弃。
正这么无奈且幽怨地想着时,忽又听沃檀叹道:“但我蹲过那么多间私塾,女娃娃都不常见,多是男学生在。
好像姑娘家只要会干活就成,没必要识字认数。
”
月流烟渚,星霜透过疏木。
沃檀的叹令景昭心口钝痛,于是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若是岳父大人尚在,也定会送你去私塾,会日日接你放学。
”
“谁知道呢?”沃檀语气轻俏,不以为忤:“兴许他重男轻女,只欢喜我阿兄。
又兴许我的性子不招他疼,反而总挨他巴掌或藤条,然后等我及笄,他便随便将我许人……”
作出一溜假设后,沃檀于下阶前停了脚步:“我那样对陈宝筝她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