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伸手把他鼻尖往下压了压:“那你以后不许碰我那里。
”
尽管她说得含糊,景昭却也立马知晓所指。
他喉间生津,声音却是艰难的吃紧:“……为何?”
“你不是喜欢玲珑的么?但那里被碰多了,会慢慢变得不那么玲珑,到时候你又该嫌我了。
”沃檀骨嘟着嘴,下颌收出一片核桃褶来。
又是虎狼之词,语不惊人死不休。
景昭终于也没能忍住,不顾仍有人看着,便伸手去掐她腮儿颊:“你是一定要给我气出个好歹来是不是?”
原本的温情脉脉变笑闹又变打闹,小儿女的相处真是让人既没眼看,又忍不住跟着乐呵弯了腰。
良久终于消停下来,又变回了手牵着手的缱绻模样。
不过姑娘嘛还是不安分,要么拉着人的手大幅度地甩动,要么走着走着突然撞人肩膀,又或是碰人小腿。
抓乖卖俏,满当当都是一腔玩闹心性。
宫道曲折又长,走出段路后,沃檀抓了抓景昭手背:“对了,这么大晚上的,陛下召你进宫做什么?”
“忆往昔。
”景昭答道:“陛下于向晚时分小憩,道是发梦见了先帝爷,也梦见我刚出生时的场景。
”
“你刚出生?”
见她满眼好奇,景昭笑道:“彼时陛下方自战场归来,尚在年富气盛之时,对我这个最为年幼的弟弟亦曾心生亲近之感,与我耍玩过的。
”
沃檀等了等没见后文,便猜测道:“后来先帝爷透露了想要易储的意思,陛下才跟你生分起来?”
景昭微微一笑,默认了。
沃檀立即鸣起不平来:“要说坏还得论先帝爷。
为了作戏他真是煞费苦心,又是让你身子不好,又是让你们兄弟手足不睦……唉,这爹真是坏到骨子里了。
”
自己的男人自己疼,沃檀偎近了些,包住景昭的手搓了搓:“先帝爷的这些心思,陛下一直不知道么?”
手掌的热源渡入心腑,景昭笑如春水流涧,反手将她的包入掌中:“帝王的愧,是最不能当回事的。
”
这话沃檀懂,且心领神会。
怪不得上回面圣时,就觉得他们兄弟二人看起来有些古怪。
天子像是对自己这兄弟当真爱护,但这爱护中又带着过了劲的别扭感,甚至是浮于表面的虚情假意。
不过莫名其妙梦到好多年前,还大晚上特意把人召到宫里追忆,怎么听着有点回光返照的样子?
沃檀扭头:“陛下好像身子也不太行?我记得他体脸都过于富态,容易得五积病,说起来……他老人家是不是有鼻窦之症?”
“确有此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