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不必瞒我,事情我都知道了。
陈宝筝她娘,也是咱们的娘。
”这样石破天惊的话,沃檀头也不抬便说了出来。
感受到头顶发直的目光,知晓阿兄心绪上的起伏,沃檀放下杂扫,抬眼与他静静对视。
她的阿兄面色苍白,隐有病气。
看着,倒有点病秧子王爷那股涣弱味儿了。
但病秧子王爷是真因为病,而她阿兄,则既是因为后背的伤,也是因着适才她口中吐露的那些话。
少顷,沃檀弯了弯眼:“阿兄想是忘了,我刚来邺京时你曾问过我,若阿娘还在,我会想怎样。
”
沃南目光浮动。
胞妹的话,瞬时将他拉回那一日。
彼时他出外查事,见那陈宝筝仆婢云绕,招摇过市,端的是娇贵不可言。
而自己妹妹,却独来独往连面都不敢太露,平日里有吃有喝便足矣,更莫提她笑起来没心没肺,野丫头似的猫着身子混迹。
这么一对比他难免不愤,难免失衡,更是觉得愧对于胞妹。
是以冲动之下,那日回去后,他便拿话试探于胞妹。
怎知她却嬉皮笑脸地说自己野惯了,就算阿娘尚在也不想认,不想被人管着,碍手碍脚。
然而事隔这许久,他的妹妹,却有了新的想法。
眼见沃檀翘着唇,扯出两颗笑靥:“我那时只当阿兄说笑,才没当回事。
眼下知晓阿娘是真的在……”她语声变低:“阿兄,我想认回阿娘。
”
沃南胸口钝痛,抿得发白的嘴唇,显示出他心中的扰乱。
沃檀声音轻飘飘的,像罩在雾里:“其实我在陈府时,她也是关心过我的。
又是让我去躲荫,又是听见我烫伤脚想让我回家歇息……阿兄,阿娘也是个极贴心的人呢。
”
眼见胞妹抬着腮,脸上一派天真憨纯,话中又有着让人酸楚的向往,沃南心中绞痛:“檀儿,当年之事,阿娘有她的不得以……”
晃了一瞬,沃南又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