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关键之处:“那曹府的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阿兄别站着,坐吧。
”沃檀指了指身旁一个矮杌子,拉着沃南坐了下来。
尔后,她又取了些药草,借着月光边碾着药,边把这趟任务的经过择着说了。
她说话极有章法,蚕儿吐丝般絮絮,来来去去打乱了的逻辑也能串得上,细节处答起来也不费力,要多通贯有多通贯。
末了,以防沃南先问别的,沃檀还率先拿了话头分析道:“陈宝筝喜欢太子,想嫁东宫。
那曹姑娘挡了她的路,阿娘爱女心切,想来想去没有旁的法子,便只能求助于阿兄了。
”
这话毕,药也擀弄好了。
揭开沃南的衣料,新伤旧伤,满背狰狞。
胛骨右侧,有个刀口寸余深,那皮肉翻卷着,触目惊心。
沃檀眼睛发涩,声音却依然轻快:“阿兄应当并不想杀那曹姑娘,当时想着的,应该是将她带走让她消失几日的。
可那曹姑娘该是惊吓过头,慌不择路地逃跑时摔下高台,才生了意外。
”
沃南不料她居然连这些都能猜得准,心口一阵紧似一阵,长长的谓叹过后,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院墙的碎瓦片动了下,是睡反了觉的野猫儿在闲逛。
沃檀轻手轻脚替胞兄处理完伤口,复又接续一句:“阿娘的苦衷,我能理解。
”
“檀儿,你……你真能理解?”沃南拢了拢衣衫,问得小心翼翼。
毕竟在这之前,她的抗拒真真切切,像是提都不想提到。
而他自己,亦是对这事难以启齿。
若让他说,又如何开口呢?
告诉她,他们的生母仍然好端端地活着,还嫁了人另外生了孩子,眼下过得和乐美满?还是告诉她,她曾护在身侧,曾遣受使唤的那位娇小姐陈宝筝,是他们同母异父的妹妹?
万千心绪齐涌心头,沃南深深呼了口气,启唇再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