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在那道冷漠犀利的视线泛起嘀咕,没话找话地介绍起含银离子的抗菌辅料和减疤的硅胶敷料,没说几句,便被无情地打断了。
了解汪悬光的人,都知道她平等地漠视世间一切碳基生物。
但当深红丝质浴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她抱着清瘦的手臂,站在秦销身边上,仿佛嫉妒心强烈的富太太,对所有工种的女性严防死守。
早上秦销唇边噙着笑意,大大方方地让她看,到了晚上,新奇感不见了,只觉得离谱。
新风系统无声运转,浴室安静得令人窒息,唯有海绵擦拭皮肤的细微轻响。
擦完全身及伤口周围,陈女士摘下秦销围在腰间的浴巾,拎起特制的花洒,试了试水温,开始向他后背浇水
“水温可以吗?秦先生。
”
“可以。
”
“那您冷吗?”
秦销的脸颊已经被热水熏烤得发红,但她顺着护工的视线,慢慢地、缓缓地低下压着千斤重量的颈椎,望着自己腿部皮肤上冒出的一片鸡皮疙瘩,淡定吐出一个字:
“冷。
”
“……?”
调高一度水温,浴室更热了。
秦销的眼珠僵住了,透着病态的苍白在温水冲刷下逐渐发红,显现出微妙的剔透感。
哗哗
哗哗哗
流水声不断。
仔细冲完背部、肩膀和后腰,陈女士绕过按摩床,站在患者正面开始冲洗。
陈女士毕业于英国的护理学校。
年纪轻轻,但经验丰富,洗过的男患者不知多少个,完全不会难为情,自然而然地去掰秦销的膝盖,但今天患者的腿并得格外紧,第一下居然没掰开。
“放松,秦先生。
”
秦先生:“……”
秦先生哪里紧张了,哪里为难了,迟疑、缓慢、坦荡地分开大腿,任热水冲刷肚脐、小腹,与下方的私密部位。
“阴毛要长出来了,一会帮他刮了吧。
”汪悬光突然道。
秦销闻言蓦然抬头。
汪悬光神色冷淡,下颌轻轻一扬,指着他胯间,那根软塌塌垂着的下方皮肤,冒出一茬一两毫米的阴毛。
陈女士立刻点头:“好的。
”
秦销沉声道:“今天不用。
”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