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花宴。
他们这座宅子是新盖好的,花园里土都没蓄好,怎么能种活花草。
可是张燕仪不管,非要在正月举办赏花宴,并且高价挖来梅花,强行种到自己花园里。
草木接种都是有一定时令的,张燕仪大冬天移植,怎么可能开花。
然而张燕仪哪管这些,女皇能让百花在冬天开放,他让梅花盛开有何不可?张燕仪请来了园丁,日夜侍弄花草,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要让梅花在宴会前漂漂亮亮地绽放。
李朝歌明白张燕仪的德行,没有再问,挥挥手放园丁走了。
等那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走远后,李朝歌伸手,默默盯着自己的手指。
瞧见李朝歌的动作,张彦之也忍不住看自己的手:“公主,怎么了?”
李朝歌语调不紧不慢,不知道在自言自语还是问人:“你说一双常年握笔的手是什么样子的?”
张彦之的手下意识动了,然而李朝歌看向顾明恪,自然而然地伸手道:“给我看一下你的手。
”
顾明恪伸出手,由着她翻看。
张彦之愣住,手指悄悄握了握,暗暗放回原位。
李朝歌翻来覆去看顾明恪的手,这里捏捏那里看看,顾明恪无动于衷,任由她摆弄。
李朝歌终于玩过瘾了,松开他的手,说:“果然,一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嘴会撒谎,手却骗不了人。
握刀剑的手和常年握笔的手,果真很不一样。
”
张彦之不由问:“公主,怎么了?”
“没什么。
”李朝歌敛起衣袖,看着空旷的花园,淡淡道,“他会写字。
”
一个在大户人家做工的园丁身强体壮不稀奇,但会写字,就不太常见了。
李朝歌静静地想,他能挑起那么大的两桶水,想来翻越坊墙也不在话下。
张彦之抬头看向那个园丁的背影,李朝歌叫来管家,问:“刚才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管家皱眉,想了想,不确定地说:“似乎叫石旭光。
”
“什么来历。
”
管家挠头:“这个小的不太清楚,只记得他是京郊人,耕种功夫还不错,人也踏实能干,就招进来了。
”
李朝歌没有表态,问:“他住在哪里?”
“他和其他短工一样,都住在府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