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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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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顺便抓住顾沉舟的右手吗?」 月亮银行他们在樱花树下埋了只珐琅罐当「月光储蓄所」。

     苏晚每周存一枚玻璃珠,珠内封存与他有关的瞬间:他白衬衫沾到的紫藤花粉、共享耳机漏出的半截旋律、冰棍木柄上咬出的齿痕拓片。

     顾沉舟则定期往罐里投手写债券,票据边缘印着隐形图案,需用她特调的蓝莓汁才能显影: 「凭此券可兑换:一次跨海大桥上的落日亲吻、三句藏在海螺里的早安、无限量供应的心跳加速体验」……顾沉舟消失那天的雪是无声的。

     我盯着他空座位椅背上挂着的灰色围巾,绒毛间纠缠着几根黑发。

    后排女生讨论保送资格的声音忽远忽近,粉笔灰落在速写本上,被我误认为雪粒。

     直到林小棠摇晃我的肩膀,才发现自己正用美工刀刻他名字的缩写,木屑堆积成微型雪山。

     深夜画室暖气管道轰鸣,我撕掉第七张画坏的眼睛――那瞳孔里总映出不该存在的监护仪绿光。

    铅笔在掌心掐出凹痕时,突然听见窗台传来三长一短的敲击声。

     月光把顾沉舟的影子投在百叶窗上,他咳嗽的震动让窗棂的雪簌簌坠落。

     ---------- 第6章 毕业典礼前夜的雨下得绵长。

    病危通知单飘落时,我正在折第999颗星星。

     顾沉舟的手背布满淤青,却固执地捏着钢笔在我掌心画坐标:“这是仙女座星云的位置,等化疗周期结束...”他忽然剧烈抽搐,蓝色墨迹划破皮肤,在我手上刻下蜿蜒的银河。

     当护士拉开我紧握他输液管的手时,我发现那管营养液竟带着樱花香。

     原来他偷偷往静脉注射剂里掺过我的水彩颜料,那些群青色素在他血管里奔流了整整三年,最后从眼角析出成了靛蓝的泪。

    ……医院走廊的消毒水味里混着铁锈腥气。

     顾沉舟的床头挂着两个镇痛泵,紫色药液顺着透明软管爬进他泛紫的血管。

    我数着他睫毛颤动的频率,发现与输液速度形成某种残忍的等差数列。

     他昏睡时我在药瓶标签背面画画,丙烯颜料在塑料膜上卷曲,散发出与当年美术教室相同的水腥味。

     某个暴雨夜他忽然清醒,瞳孔里炸开星群:“苏晚,把你的素描本放我胸口。

    ”纸页摩擦监护电极的声音像春蚕啃食桑叶。

     当他的心跳曲线吞没我画的银河时,冷汗正顺着我的脊椎爬行,在尾椎骨凝成冰锥――那是我第一次理解,原来绝望是有形状的,像心电监护仪上突然拉直的绿线。

     我攥着叠了三个月的纸星星站在医院门口,消毒水的气味浸透校服裙摆。

    顾沉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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