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麻木了。
快挪到门口的时候,又转回头:“怜脂她,真的没事么?”
谢砚深漠然:“只是病了。
”
谢滨木着脸,点点头,叹息一般:“你告诉她,我知道她是左右为难,才不敢开口。
至于你们的事……我不是那等陈腐的老儒,若她真的愿意嫁入侯府,我……不会阻拦。
她在外头,总是不安全,回来吧。
”
玉怜脂在侯府里如何如履薄冰,受尽刁难,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双亲尽丧,她已经够苦了,为了不辜负他的恩情,宁愿舍弃侯府的荣华富贵和自己的终身有托,这样懂事,这样良善,他怎么忍心再去指责她什么。
他是过来人,知道男情女爱,很多时候,只是一念之差,即便是当局者,也说不清究竟如何发生的。
既是两情相悦,他何必棒打鸳鸯,玉怜脂的仇家或许还没有彻底消失,若是谢砚深的话,必定能护住她。
谢滨推开房门,迈出去。
身后,传来沉稳低语:“多谢兄长成全。
”
…
谢滨离开时,夜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福明刚阖上书房的门,回廊尽头,青娘急匆匆跑着过来。
“怎么了?”福明一惊,因为此时青娘应该在另一个地方,“出什么事了?是姑娘……”
“姑娘醒了!”青娘确认了他的猜测,却皱着眉头。
福明眼中立马浮现喜色:“真的?太好了!我这就去”
青娘一把拉住他,焦急万分说完话:“姑娘醒了,现在正闹呢!你快去禀报侯爷,请侯爷赶紧去一趟,姑娘不肯喝药,砸了好几碗了,谁劝也不顶用,一直在哭,大夫说,再这么哭下去,刚好一点的身子就又要垮了”
书房大门猛然洞开。
廊下两人俱是骇得一跳,余光刚看见门内走出的男人,立刻垂首不敢再言语。
谢砚深的神情极度凛冽阴霾,大步朝主院南阁而去。
第98章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
南阁是正寝院南侧角连着的一座小院,造来专作观景休憩的偏院,从正寝院后一道隐蔽小门穿过去就能到。
小院建制华贵,花木廊窗都遵循靡丽的格韵,只是地方实在不大,精小的院落里此刻塞满了人,仆妇们焦急得团团转,脑袋全都朝向最里侧寝屋紧闭的房门。
又是物什摔砸的惊响,不多久,婢子端着托盘从门里跑出来,盘上是被打翻摔裂的药碗,碗中只剩下些褐黑药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