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还不如不要呢。
陈一乘在此时松开了玉伶的手。
她慌慌张张地把手背到了背后,交着迭着,拧着扭着。
见陈一乘取了一条毛巾,应是打了要帮她揩拭的主意。
好在他没像方才那样直接挑明她的踯躅与别扭。
但也算是一收一放,实际是时时刻刻都在紧逼着,把她拿捏到无处可逃。
那茶水洒在了腰腹处,玉伶不愿意陈一乘再触碰她,更是自觉承受不起他的照顾与自然而然的亲密,着急唤道:“军,军座――”
“我自己来罢,真真给您添了好多麻烦,玉伶,玉伶……”
“烫到了吗?”
他这一句短到像是客套的关怀问询把玉伶的话全都哽在了喉咙处。
只摇了摇头。
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去注意这种事情,现下水浸的布料只在她腰际留了冷凉的触感。
玉伶直愣愣地看着陈一乘用手隔着毛巾擦拭的温柔动作。
并没有任何逾矩,仿佛方才他拉她到这盥洗室已经是他今天最出格的事情了。
他的高大身躯正背着光,投下的阴影好似那并不存在的拥抱一样完完全全拢住了她。
本就像是因黑在夜里而慌乱的心就更是愈发逃不出他画的框界了。
“还是回去换一条罢,出门吹了风容易着凉,姑娘家的小腹可不能受寒。
”
陈一乘一说起回家的话题便让玉伶松了一口气,没把他剩余的话听进去。
可是下一秒又重新把她的心给掬了起来。
“我送你回去,换好了再过来,让戏院那边迟些搭台子。
”
他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陈一乘的柔情总是做得这般让她动容万分,可他匿在温柔里的强势也是他一贯的作风。
横竖怎么都由不得她做主。
玉伶不喜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也不明白为何她在陈一乘面前总是会落入如此狼狈的境地。
于是再次唤道:“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