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人来问,也要说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是,没有曲同秋这个人。
”
掐断通话,放下手机的时候,任宁远低了头,正对上男人睁开的眼睛。
男人的眼神还是混沌,因为血丝而显得分外茫然,神情却渐渐有了清醒的惊恐。
不等任宁远说话,他已经在那限制著他行动的薄毯里挣扎起来,青虫一样可笑又可怜地往外做逃生的动作。
任宁远一把要抓住他:“同秋。
”
绝望中男人爆发出来的力量很是惊人,任宁远勉强才能制得住他疯狂的抗拒,也有了些狼狈,只能用膝盖狠狠顶著他发抖的腿脚,将他压在身下:“你不要怕,我只是送你去看医生。
”
男人深陷下去的两颊都因为恐惧而发红,不要命地挣扎,喉咙里有了嘶哑的声音。
任宁远压著他,让他几乎动弹不得:“你别怕,我会去看你。
等你好了,就会接你出来。
”
男人在徒劳无功的挣扎里渐渐耗光了力气,呜咽著,第一次露出近似哀求的神色。
他能被使用的部分,都已经被挖光了,剩下来一个无价值的干瘪躯壳,就要被丢进疯人院里去。
将来谁也找不到他,连痕迹都不会留下,就一声不响地从这世界上消失了。
“别怕,没事,那里的医生会好好照顾你……”
任宁远还在哄著他,坚定得很冷静。
曲同秋战栗著,濒死的老马一样,眼里都有了泪。
他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将头直起来,往那人凑近的脖颈狠狠咬了下去。
任宁远这次终於松开手,只一刹那,男人已经仓惶地扑向车门逃生。
“任先生!”
车门大开著,任宁远在被风夹进来的雨丝里有些失血的晕眩。
“任先生,我马上送您去医院。
”
司机急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