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肯吃,是他对食物根本没反应。
”
客房里那男人很安静,看不出两个保镖在外面守著的必要。
他大多时间都坐著发呆,偶尔喃喃自语。
要让他进食也不是不行,强行把食物塞进他嘴巴里逼他吞咽,他呛几下,也只能受惊地咽下去,只是惶惶然又无助地被强迫的样子太可怜了。
“我觉得他现在是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东西都看不见……”
任宁远打断他:“不,你多虑了。
他看得见。
他看得见我。
”
他一出现,男人就会歇斯底里,困兽一般发狂挣扎,伤人伤己,连绑起来都没用,最後不得不打上一针。
“宁远,我只能给他做身体上的治疗。
也许你需要再请一个心理治疗师……”
任宁远冷冷地:“苏至俞,他不是精神病人。
”
“对不起,是我多嘴了。
”
沈默了一会儿,任宁远问道:“他今天怎麽样?”
“比昨天好一点。
你还要进去看他吗?”
任宁远没有马上回答,停了一会儿才说:“他现在的情绪行不行?”
“今天再打一针镇定剂还是可以的。
你不介意的话。
”
“……不了,我不进去。
”
那人的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离开之前,任宁远又回过头:“他不肯吃就别逼他,给他打营养针吧。
”
苏至俞看著他:“宁远,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他不应该是我的病人。
我可以说我是T城最好的医生之一,但我治不了他。
”
“我都知道,”任宁远背对著他,“但你可以让他身体不垮。
就把这件事做好吧。
”
“……好。
”
任宁远第二天再来,监视器已经装好了,可以从电脑屏幕上看著卧室内的男人。
男人规规矩矩在床沿坐著,双手放在膝盖上,望著墙壁,神情是茫然的温顺。
任宁远看了一会儿:“……他很安静。
”
“是啊,比前几天安分多了。
”
那天男人情绪完全失控,几近崩溃,他想要他冷静下来,用尽办法,冷静了他才能和他谈。
现在终於平静了。
任宁远微微松了口气,突然盯住屏幕,从沙发上直起背来:“至俞,他在和谁说话?”
苏至俞也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