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止血,关好车门。
阻滞一时的交通不知道什麽时候恢复了,後面的车子不耐地按了喇叭,任宁远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那男人终於已经离开封闭的空间,逃到外面去了。
不用去看,他也知道车外的一切都已经被人看见了。
任宁远依旧没什麽表情,只在车子发动的轻微声响里闭上眼睛。
要在整齐如方块的高楼大厦之间和衣冠楚楚的体面人群里找到一个湿淋淋的犹如惊恐之鸟的男人,并不是难事,就算他缩得再小也一样。
沾了水和泥的靴子慢慢近了,穿著黑色长外套的男人撑著伞,在那人藏身的阴暗角落边上蹲下:“曲同秋。
”
蜷成一团的男人牙齿还在不受克制地嗒嗒作响,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其他。
“是我。
”
“……”
“还认得我吗?我是庄维。
”
“……”
庄维试探地把男人那紧揪著裤腿的冰凉手指掰开,湿漉漉地握在手心里,哄著似的:“要不要跟我走?”
男人只用通红的眼睛迟钝地望著他,眼里除了血丝和一点眼泪,什麽都没有。
庄维和他对视了一会儿,脱下外套,将男人包了起来,牵著他,低声说:“走吧。
”
~~~~~~~~~~~~~~~~~~~~~~~~~~~~~~~~~~~~~
庄维把他领回家,男人一路都木讷地温顺著,湿漉漉的样子很不好看,和所有下雨天捡回来的流浪猫狗一样,狼狈,骨瘦如柴,有些脏。
庄维在浴室里脱了他的衣服,他也没反抗,只红著眼睛在浴缸里怕冷地缩著,懵懵懂懂的,但是很安静。
水从莲蓬头里“嗤啦”一声喷涌出来的时候,他才为那突如其来的响动而受惊地颤抖了一下,而後调好了温度的热水便淋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