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如常,但下颌滑落着汗水。
时书:“赶紧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
话里刚落,坡上走出几个少年,听见几个人拍着手:“看看今天的,哎?是个罪犯!罪犯来了!罪犯来了!”
这条路,是犯人刺配北方的必经之路。
时书还没料到,就见这几人抓起石头,往谢无炽身上砸:“打他打他!小偷,强盗,杀人犯!”
石子纷纷如雨,全往谢无炽身上砸,谢无炽闭了闭眼,但被石头给砸中了。
时书一把挡住他,被石头砸中后脑生疼,转过头:“喂!住手!”
“我砸中他三块!”
“我砸中他五块!”
“我砸了一块!”
“……”
时书火窜到头顶:“不是叫你们停下来了!”说完到山坡上,都是几个十几岁的少年,有人被时书的怒斥吓住,往后跑,还有一个和时书年纪差不多大,捡起一块更大的石头:“老子就砸,打死这些罪犯!”
时书一手抓住他衣领,想都没想一拳砸脸,把人按倒在地后,掐着他的脖子:“我不是叫你停了?他没做错事!你听不懂吗!啊!”
“他是罪犯,我就”
时书薅他头发再给了一拳,眼睛通红:“你砸一块都算了,你还一直砸,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审判了?!不是叫你们停下来了吗?难道别人不会痛?给他道歉,道完了滚!”
几个差役跑上坡来,这人捂着脸扭出身子跑了,时书这才站起来,因情绪激动而发抖,回到谢无炽的身旁。
谢无炽眼睛下一块青肿,掠低了眼皮,全程置身事外,仿佛被砸的不是自己,只有看见时书上去打人神色才起变化。
时书从包袱里找药,掏出一只药瓶:“我看看,除了这还有哪疼?怎么这么大个伤口,别毁容了吧?”
谢无炽喉头缓慢地滚动,垂眼看了他片刻,唇瓣轻抿:“耳朵。
”
一看,也在流血。
时书捧着他脸,帮他涂好药,说:“你们先走,我马上过来。
”
说完时书拎了棍子往山坡上跑去。
差役们说:“哎,要不算了吧?”
“别管我!”
时书找到这群人时,他们正靠在一株大黄角树底下,笑眯眯地拦住一个过路的孱弱孩子要钱。
时书冲上去给这几人一人来了一棒,还补了两巴掌,打得一群人嗷嗷叫,这才往回走。
不过往回走时,却不知道差役去了哪里,只好拔腿往前狂奔。
一路气喘吁吁,大声喊着:“谢无炽!”
客店中,刚炒了几个菜,行枷解开,谢无炽坐在长凳上等着他,囚服素净雪白。
差役们笑嘻嘻:“谢大人,你乖弟弟找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