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不明白?他又怎么猜不到。
他一直在病着。
既然没好,就会越病越重,就算盛栀把他带回A城也不会有改变。
他就是选中的A城。
晚上盛栀收拾东西。
陆铮年看到,起身,他平常也会帮忙,但他很少说话,他要找的人就在旁边,他看都不看一眼。
轻易就丢失他记忆里的稀世珍宝。
他不想忘的人被他忘得干干净净,哪怕就在他触手可及的距离,他也根本无法触碰。
咫尺的记忆,已经成为他们之间最深的隔膜。
这已经暗合了他当初说的。
他不会再相信了。
也不会再得到。
因为他根本不记得。
东西收拾完,盛栀自己一个人在房间喝了会儿酒,是葡萄酒,她原本喝不惯,收拾的时候突然发现原来朋友来做客留了几支。
她开了一瓶喝完。
就听到陆铮年在敲门。
盛栀打开门,陆铮年安安静静地站在那,似乎等待了很久:“对不起。
我不知道怎么打扰了你,但是能不能麻烦你。
”
盛栀靠着门,思绪漫无边际地想她们在黎巴嫩,陆铮年从来没来过,会不会也举目无亲,她如果走了,他会一个人被留在这里。
盛栀:“你要去哪?”
陆铮年自己话没说完,却顿住了:“我不记得了。
”
盛栀和Eda外教道了歉,没有再去赴约,但现在却问陆铮年:“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她靠近,陆铮年却只能看到世界一瞬间扭曲失真,然后他又开始耳鸣,又开始视线模糊。
如果不是熟悉的剧痛提醒他,他甚至会为不自觉地伸手握住她手的动作感到冒犯。
可是痛感帮他记得,他自己却是完全茫然的。
最后他只能说:“对不起。
”
盛栀安静靠着门很久,把手抽回。
“我和Eda外教见面本来是想告诉你,我当初发消息告诉你不让你找我,只是想逃避。
”
过去的沟壑明明白白地摊开在他面前,好像告诉他那些过去的十年,青梅竹马乃至更多年,都不是虚幻,不是不值得的过去。
但现在陆铮年一个字都听不分明,只依靠着那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