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栀:“陆铮年?”
陆铮年眼睛慢慢地转过来,他好像既不是她那十年后重新找回来的人,也不是高中那个她记得的陆铮年了。
他在“忘记”的同时也抛弃了自己作为人类的本质属性。
他忘记一段关系,像舍弃自己生命。
甚至只是因为一种恶化的疾病。
.......
盛栀按着眉心去给厉择打电话。
这期间陆铮年一直一个人站在诺维公馆预留那个套间的客厅里。
他不喜欢这个地方,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喜欢,看到落地窗,他本能地走过去想推开。
但还不明白为什么。
行动到一半他看到半空,意识到自己原来是想跳下去。
好像不太好,可是他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人,又握住栏杆
“陆铮年!”
他回头,反应过来。
这是他的名字。
陆铮年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
她喊着他的名字,眉头微微蹙起,不知道这一幕为什么都很容易让他想去抹平。
他怔了一下。
想了很久,然后慢慢地说:“你好漂亮。
”他慢慢地说,声音很一成不变的没有语调,听起来很怪。
他又问:“可以认识你吗?”
盛栀玩过一个游戏。
在成百上千印有不同图片的卡片中记住一张图的位置,然后所有卡片翻过来。
只有一次选择机会去选择那张卡片。
陆铮年让盛栀觉得他现在有点像这样。
本能让他一遍遍地去问自己是谁,可不可以和她说话,记住她的脸。
漏空的记忆沙漏让他一遍遍投出问路的石子多少遍,也听不到回音。
这是一场永无止境的,爱与疾病的博弈。
厉择接了电话没说话,好像对这情况早有预料。
只是把哈迪教授的电话给了盛栀。
盛栀打了过去,哈迪教授听了大惊失色,打通视频在视频里后反复确认过陆铮年状态后,又转向盛栀确认,她真的没有刺激过他吗?
盛栀什么都不知道。
她感觉糟糕透了,闭了闭眼,实在不想回答,挂了电话之后,她把他的手拿开。
他侧头看了好一会儿,过了几分钟,他不往前来了。
没有记忆,生物有了趋利避害的本能。
他现在确实只像个生物,而不是人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