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一件事。
她现在,正和严朔待在一起。
盛栀,现在和她想念的,一直在一起的人坐在一起。
就这一件事,他反而安静了,安静地坐在废墟里,听见仿佛有机械木偶在耳边说,我不爱你。
盛栀,我一点也不爱你。
可他还会痛。
他不记得。
曾经他们多相配。
严朔是故意发照片来挑衅,他看到盛栀打电话那一刻就知道她在和谁说话,但他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陆铮年的软肋,不用多强调什么他就会被自己击溃。
他以道歉和和平解决葬礼这件事的口吻把她请到会所,她不动,他换了家餐厅她才去。
她还打开手机,可看了一眼终于还是没有报备。
严朔笑了一下。
厉择接到陆铮年的电话,这么多次他第一次向他求助,到了客厅何止是玻璃的器物全被他砸了一遍,他自己手腕扎到碎片他也一点都感觉不到。
感知失序了,陆铮年现在像个木偶。
可厉择迈步进来一瞬间,他还是把手机拿起来,把照片划掉。
厉择看了一眼,没看到照片什么内容。
根本不用看。
还能是因为什么?
要不是想到陆铮年差点把自己折腾死了才不会来,请保洁来,又给陆铮年伤口消毒。
没坐那玩多久游戏,陆铮年又起身,自己把客厅打扫一遍,不知道和谁解释:“她会来。
”
厉择打着游戏:“你记错了,岁岁和她现在都不住这,他们在公寓。
”否则他怎么会特意跑到这边来发疯?
陆铮年争辩不了,只说:“我生病了。
”
厉择继续玩游戏:“好消息,你已经失忆了,继续这样消耗下去迟早会完全抑郁,到时候连难过发疯都没有力气。
”
陆铮年站在那。
厉择输了一局,没什么脾气地把平板盖过来:“另一个好消息是,完全转化成心理疾病后说不定你的身体数据就会变好。
”
但这对陆铮年来说其实不是件好事。
这代表大脑试图用生理现象逃避心理痛苦的结果是糟糕的,他的情绪会滑向一个无法挽留的境地。
这就是为什么哈迪教授都建议他早些心理干预的原因。
会知道自救起码还有救。
陆铮年没有清晰的概念,厉择只能给他解释:“你想想,你现在都已经受不了了,如果真的抑郁会多崩溃?陆铮年,你还是把药吃了吧,这些药是在麻痹你,可也是为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