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哑声。
实际这副样子根本不可能出去,但还是想出去。
盛栀被他气笑了,推开他扔过去一包纸,路上打方向盘的时候说:“我才懒得管你。
”
陆铮年安分守己地坐在副驾驶,一张张仔仔细细地擦自己的手指,她看过去,他就眼睫轻颤,好像她给他受了什么委屈。
虽然如此,他毕竟是病患。
路过环城,盛栀问:“要给你买两套新衣服么?”
陆铮年恍惚,想起他们重逢的事。
原来他们回来他第一面就上了她的车,那时候她还是很疏离很客气地载了他一程。
陆铮年低声:“想吃甜品。
”
盛栀误会了,直接把车开走,轻声不容置疑地回:“不想买就别吃。
”
陆铮年心里一抽。
眼睫湿了。
后来上十八层,她进电梯都不等他,陆铮年自己摁开电梯,看她已经自顾自地和电梯里的小朋友温柔说话,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下。
陆铮年站在角落里。
在新店一圈转完,他没听到她一句话,要走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伸手来牵她的手,被她拿钥匙避开。
他哑声:“我好像有点发烧。
”
盛栀转过头看他一眼,眼里一点情绪都没有,陆铮年忍不住上前几步,她还是伸手。
他就顺从地低下头来,她想从包里找温度计,他已经顺势抱住她。
盛栀:“放开。
”人来来往往的他这样像什么样子。
陆铮年闭眼哑声:“盛栀,我好难受。
”
盛栀松开他,看他一眼:“谁让你大白天想些那些有的没的?”
陆铮年喉咙微涩,回家路上都握着她的手安安静静的。
到了家发现有人送了菜式和甜品来。
最中心三个芒果布丁,盛栀拿起来,想到车上一顿。
陆铮年以为自己惹了她讨厌,已经在镜子间反省半小时,刚直起身从洗浴间出来,吃晚饭了。
盛栀把芒果布丁拿来放在他面前,声音放轻:“发烧了还吃甜的?”
最后晚上还是一起睡。
他已经严厉又苛刻地对待自己,知道她没打算换房间吃了一药,是药方外,剂量当然就减了点,但也不少。
可她转过身来时他还是没睡着。
刚刚做好的严厉指责和训诫,在她的呼吸声里化为乌有。
陆铮年几乎想低吟。
他不能在这里,否则怎么让她解开误会,明白他没有下流龌龊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