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身边冷冷清清没有酒也没有其他东西。
空空荡荡。
居所里只有一张床。
徐晟简直迈不进去,艰难开口:“这几个月你在做什么?”他环顾一圈,甚至电脑都没看到。
陆铮年不说话。
来打扫卫生的阿姨是本地人,刚好在,健谈地代陆铮年说:“一直发烧嘞。
”
明明病都好了。
她收拾两下,拿了红包喜气洋洋地和他们说:“新年快乐啊。
我回去过节了。
”她满心以为陆铮年只是生病才隔离出来。
过年肯定会和他家人一起。
徐晟难以启齿。
他甚至不想回家去。
他回去了,陆铮年怎么办?
陆铮年转过头,声音很轻地对阿姨说:“新年快乐。
”
最后徐晟还是回去了。
陆铮年的舅舅邀请他去老宅吃年夜饭,他没回复,那边便理所当然以为他又在病中,叹了口气没再发了。
陆铮年捧着茶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习惯喝凉水。
但这杯是阿姨临走泡得。
很热。
他想起还没有完整地和她过一个年。
又想起以后这样的年数,一天的数量有三百六十五那么多,清醒时间有十几个小时那么长。
实在太难熬。
又开始有点发烧征兆。
他不吃药。
靠在沙发上去回想她的脸。
一年快过去了,新的一生也许马上开始。
还是只能想起微斜的街道上,她牵着岁岁说她太冲动那张脸。
......
陆铮年安静地闭上眼睛。
一开始他控制不住自己每次都去回忆,后来自欺欺人想记住她绝情的样子可能更容易死心一点。
发现完全没有用。
哈迪教授发消息祝贺他新年快乐,并说他那时提供的血液样本虽然没有成为最后实验的样本之一,但给他们打开了一个很好的局面。
最后他说“愿你平安”。
陆铮年知道不该,熬到零点给她打新年电话。
不是忍到现在才试。
刚过来他病着昏昏沉沉拨过很多次,后来住陆望那里,听到电话未接通的震动声总是心悸,误以为是她的,只好搬出来。
拉黑后显示的声音依然专业一成不变地通报她在进行别的通话。
陆铮年就这样听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