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还能见她的时候在红山浪费那两个月,简直是不可理喻。
天亮的时候这里再僻静都听到庆贺新年的烟花。
他对过年完全没有实感,站起来去找药,摸到一抽屉的空瓶子。
没有药了。
他打开手机发现现在已经放假不再配送,药店也没有开门。
大年初一买药卖药的人都觉晦气。
陆铮年摸索起来。
忽然开始掉眼泪。
他想起那一年除夕。
母亲和他说:“你把你的同学邀请到家来,让他们和盛栀一起来玩啊。
”
还有那夜在他家楼下,她和他说:“明天见。
”
家和明天。
他生命中唯二缺乏的三个字,从那一刻起都不复拥有。
那晚病倒。
大年初一一直到出正月,陆铮年都在医院度过。
厉择终于千里迢迢从国外飞来看他,进病房先回想起那一句:狠狠病过一次就好。
他和盛栀过这一遭,也算是日后种种都不可能再去求了。
厉择没有想象中高兴,他坐着陪他一会儿,告诉他而立之年前把大病过了,以后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头一次,他说这样的吉利话。
陆铮年告诉他,他要走了。
“我不想继续待在这里盼她来找我。
”B市算A城外她唯一可能找到他的地方。
他在这里自欺欺人混沌病着将近三个月。
把最后一点未锈的血都耗光。
她当年是不告而别。
她不会找他。
他这也不算不告而别。
厉择反问他说你以后不回来了吗?
陆铮年说等他把病养好一点。
他不再病得那么荒唐。
总盼望她看他。
也许就好了。
也许永远不回来。
他离开与否无足轻重。
不会让她也虚度十年。
“你真是疯了。
”
陆铮年当天夜里就办理出院,住过的公寓卖了。
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
李承从代理总裁成为董事之一,总裁交给其他人来坐。
盛栀没有找过他一次。
他们找过他的痕迹。
陆铮年开的药比较少见,要查也能查到一点。
最后返给他的事一大堆医药单。
徐晟全给撕了扔碎纸机。
没再找过了。
李承偶尔给他打电话,问他现在在做什么。
陆铮年说:“普普通通过。
”
李承放下雪茄:“总不会故人结婚才回来。
”
陆铮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