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随从跟了过去,步辇压了下来,宫人跪得整齐等待她上辇。
秦妙观却越过了他们,兀自走在宫道上。
宫人们面面相觑,方汀挥手,叫他们抬着步辇远远跟着,自己则领着两个侍卫紧跟着陛下。
颐宁宫邻着几所园子,景色静谧漂亮。
已是暮春,落花残败,风一吹便落满衣襟。
陛下发尾和肩头都飘落的梨花,方汀瞧着心酸酸的,想要快步跟上,帮她掸去,却再抬眸时瞧见了宫灯边的唐大人。
宫人藏在了葱郁的林木间。
唐笙小臂搭着披风,定定望着秦妙观。
秦妙观驻足,手腕垂落,衣袖灌满夜风。
只一个眼神,唐笙便觉察到了她眼底的凄色。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唐笙快步过去,衣袍被风吹起。
“起风了,我怕您着凉,来送披风。
”唐笙放轻缓了语调,同她说话时心都揪着,“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秦妙观微扬下巴,眸光暗淡。
唐笙拂去了她肩头的落花,展开披风替她裹上,被她瞧得喉头、鼻子、眼眶都发酸。
她皱巴巴道:“怎么了?”
“回去说。
”秦妙观率先迈步,探出手勾起唐笙的指节。
除了宣室殿,秦妙观在哪都是内敛的。
唐笙的小指被勾起,不过眨眼的工夫,又被放下。
跟着秦妙观疾行了一路,一进殿,唐笙就紧紧抱住了她。
殿内值守的宫娥见状,慌忙跑了出去,顺道帮她们掩上了门。
“怎么了,你同我说说。
”
陛下再不说话,唐笙真的就要难过疯了。
秦妙观被她拥着,心绪逐渐平复,开始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
“无碍。
”她嘴硬。
“什么无碍。
”唐笙因为着急显出些近似怒意的神色,“你那眼神就不像无碍的模样。
”
与秦妙观有关的事,她一着急便会掉眼泪。
压着声音询问时,唐笙的眼泪飞了出来,看得秦妙观发了会怔。
“我就是……思念母亲了。
”秦妙观真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