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后揉着眉心,带着小指的护甲微翘着:“但愿如此。
”
容萍上前,帮她按起穴位,手法熟稔:“要给您传御医吗?”
“不必了。
”裴太后道,“再有一个时辰,皇帝也该到了。
”
*
秦妙观今日穿得素雅。
玉白色的绫罗暗纹道袍上披着件黛蓝鹤氅,檀色的绦带随着她的步伐轻曳,秦妙观左手抚袍迈过地栿,轻俯身,和裴太后见礼。
她一进来,秦妙姝眼睛就亮了,落座时秦妙姝眼睛更亮了。
裴太后戳了她两下,秦妙姝回神,忙准备下跪行礼。
“免了吧。
”秦妙观说。
“皇姐,你今日真好看!”秦妙姝行完礼,乐呵呵道,“像仙子!”
说起来,这身衣裳还是唐笙给她挑的。
唐笙说,今日月光皎洁宜穿蓝白色调,秦妙观听了进去,特叫方汀取了这套衣裳。
妙姝夸得她嘴角微扬,眼前又浮现了唐笙替她更衣时的场景那人现在还窝在她寝殿,等她回去。
“乳鸽还煨着。
”裴太后叫人揭开砂锅,给秦妙观盛汤,“皇帝尝尝。
”
热气蒸腾,秦妙观捏着瓷勺轻轻搅动,赞道:“香气扑鼻。
”
秦妙姝巴巴的等着她动勺只有皇姊动了勺,她才能跟着吃两口。
秦妙观搅得差不多了,这才啜了一小口。
见陛下用膳了,秦妙姝忙立箸点了两下桌面,开始夹菜。
裴太后的眼神飘了过来,硬逼着秦妙姝放下了筷子,等待宫人布菜。
妙姝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萎靡不正,秦妙观瞧了,压着笑替她解围:
“家宴罢了,怎样舒适怎样来。
妙姝用吧,不必拘束。
”
茄子如蒙大赦,一下就活了,忙不叠地夹起了自己盼了许久的小炒菜。
裴太后赏了女儿一个“朽木不可雕”的眼神。
膳进了一半,裴太后终于道:
“弘安如今也满十六了,哀家想着,该给她寻个好人家了。
”
秦妙观抬眸,秦妙姝手里的羹匙掉了。
“我不要嫁人!”秦妙姝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唰地站起来,含着眼泪瞧着母亲,“我不要嫁人!”
“哀家同皇帝说话,那里轮到你说话。
”裴太后喝她坐下,“你老实些。
男大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