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想听他演奏完。
”
其实也说不上多么喜欢这样的演出,只想看看一个冷酷的人,到底能将曲子演得多好。
两人捱着心事,如坐针毡地听到散场,曲子真是好,好得孤独又悲凉。
余下的几天,他们两个很有默契,再没提到经晚颐,除了盛怀初临走的那日。
“带着兜兜,跟我一道回南京。
”
“从前说好,我是不会去南京的。
”
“可经晚颐本该在日本的,这会儿却在上海,我不放心你们。
”
“不放心什么?因为我对不起她,所以她会来害我?”
“也不是……”
“还是怕我妒忌她?会对她不利?”
“你不要胡言乱语,我都说了,那孩子不是我的。
”
只怕又要闹出不快来,盛怀初没再坚持,将江朴留在了上海,让他一边照看着尹芝那里的安全,一边派人盯着佟少俊,一旦有了经晚颐的消息,便通知他。
本打算亲自留在上海的,北边战事突然爆发了,他分身乏术,唐叔覃和俄国人剑拔弩张,终于擦枪走火,没能等到绥芬河化冻的那天。
起先唐叔覃赢了几场容易仗,俄国增兵之后,局势便大不同了。
仗一打起来,留在上海的白俄人处境便尴尬了,开在老城区的白俄店铺被砸了不少,一部分是头脑发热的学生带头,更多的还是一些游手好闲之徒,为了乘乱捞些好处。
渐渐地租界里的白俄人也遭了殃,更有眼拙者分不清,只当洋人都是一样的,连英美法各国的商铺也砸了几家。
政府加派了警力巡逻,收效甚微,最后还是请了杜乐镛出面打点,才将乱局稳定下来。
盛怀初这一阵忙得日夜颠倒,唐叔覃接连吃了几场败仗,大大出乎南京政府的意料,要知道俄国只派了八万远东军,是唐叔覃和陈季棠的兵力的四分之一。
日俄战争之后,日本的军力便远在俄国之上,如果唐叔覃被俄国人当绣花枕头一样打在地上,只怕日本人也会按捺不住,过来踩上两脚。
所以这一仗非赢不可,输了只有万劫不复的下场。
可是一提到要增兵多少,手握重兵的几位军长却一起含糊了,都有自己的小算盘,舍不得割肉去成就别人的胜仗。
俄国派来的都是打了多年内战的老兵,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