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着度过这一生的。
他哄她、亲她、抚她,让她沉沦在梦里。
是梦就好了。
梦醒了,一切都没有了。
她不敢再往下想。
他死了吗?他死了的话她怎么办呢?她不能恨皇兄,想恨他什么话也不说,却自知这份恨不过是爱至深处才起而已,她只能恨自己。
若是他死了,她也和他一起走了。
若是他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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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三郎接过永嘉手中的玉坠子,蹙眉道:“殿下这是怕他不回来?”
乔若云拧了幺弟的耳朵,扰得三郎直呼疼:“你问这么多干什么?做事就行了!”
永嘉上前去撤了乔若云的手,向三郎解释道:“有这枚坠子,他定知是我的心意。
若是他情愿回来最好,若是他不愿......让他隐姓埋名换个身份活着也好。
”
她记得他祁隐,抑或是裴清,都一样。
他曾说过天下最好的事不过回去做一个郎中,时而云游天下,不必理会尘世污浊,只管治病救人。
如今他历了这么一遭,不知还愿不愿意回京见他。
如若这次遇难是他脱身的法子,那么她愿意循了他的心意。
即使他不再回到她的身边也好,都没有关系。
只要他活着,只要他平安,那就好了。
三郎仔细看着手上白兔模样的坠子,询问道:“不必附旁的东西?就这个坠子?”
乔若云亦插嘴道:“若他真活着,你好歹写一封书信将话说清楚,不然还要拖好久。
”
“就这枚坠子吧。
”永嘉摇了摇头,她不善于在书信中说什么要紧事,总觉得单薄的文字无法传情达意,要相见了才好。
这枚玉坠子,就是当日行宫赏梅之时,他拾到了在梅园之中递给她的那一枚。
拾物还主,见物归人。
再如何,她终究希望他可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