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使劲蹭了蹭,然后两只爪子便在狐氅上一下一下地按了起来。
永嘉立在软榻边,攀着榻柱的手指紧紧发白。
她没有看错,他一定是祁隐。
年年怕生,小脑瓜浅,也认不得许多人。
它在长明宫里呆了这么些年,却也只认她、月若和小德子,旁的人一概不关照。
以至于乔若云隔三差五地来,也要被它哈上几声气。
但它很喜欢祁隐。
不知是祁隐身上的哪一股药味引了它,每每他来殿中的时候,年年总要喵呜着跑过来蹭他,将他的袍子粘上黑白相间的长毛。
在他坐下时,钻了空子便跳上来,闹得他讲学时总伴着几声猫叫。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裴清说他怕猫了。
她当初还觉得好笑,一个大男人怕猫?
年年一旦见着他,就要扑到他身上,届时他再如何扯谎,也会让她觉得奇怪。
年年怕生人,可他不是生人。
她认不出他的面容,可是猫能认得他这个人。
年年踩着狐氅,忙里抽闲抬起头向着她接连喵呜了好几声,平时它不这么话痨,现在好像是在说:“那个太医去哪里啦?我好久没见到他了!”
永嘉跌坐到了软榻上,双手抱起厚重的狐氅,将脸埋到狐氅里,身子抖得厉害。
不知所以的年年见她哭了,一时停了动作,担忧地跳到她身上,拱着脑袋蹭着她的身子,再次喵喵叫了一连串。
绒绒的狐氅里,都是他的气息。
她承认自己格外贪恋他的气息,他的温暖。
就算是得知那桩荒谬可笑的案子之后,躺在公主府冰凉的架子床上,身边没有他的温热和缱绻气息,梦里却总是与他相见。
她哭着问裴清是不是都是假的,裴清拥着她抚去她的泪,轻声哄着她说一切都是假的,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事情。
他们会安安稳稳、白头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