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歇着。
”
永嘉知道自己的确没有力气了,便仍坐回座上,仰头看着月若,也不掩饰自己汹涌而下的泪。
她拉着月若的手,声音颤抖着就如同破碎了翅膀的蝶,叫人听了就心碎。
“我想看圣旨。
”
月若迟疑地看了看公主手上攥着的圣旨:“是.......”
“是赐婚圣旨。
”
月若一怔,含着泪极快地跑去取圣旨了。
两卷圣旨摊开在桌案上,前后仅仅相隔八月,赐婚圣旨上盖下的玺印仍然鲜红如初。
永嘉的指尖轻抚过赐婚圣旨上的每一个字,在“裴清”二字上久久停留不去。
她已经哭了很多次了,后来强硬地憋下自己的泪,不让自己再为他哭。
可是,现在她忍不住。
她还记得自己拿到这道圣旨时的心境,那会儿他从闽地督战回来,回来的那一日早朝就请旨赐了婚。
圣旨到她手上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嫁给杨旭,也不是嫁给纪玉林。
还好,嫁的是裴清。
还好......她似是自嘲又似是讥讽地轻笑了一声,伴着泪珠再一次滚落。
和离圣旨上的玺印更鲜红,当是今日早上才落的印,红得如血,触目惊心。
上面也有他的名字,看到那两个字时一颗心还是揪紧得一缩,疼,很疼。
和离了,和离了就好了。
往后,她不会再嫁人了,这不就是她当初所愿么。
嫁给他八个月,也算是了了她当年不再嫁人的心愿了。
原来这就是上上大吉,原来这就是得其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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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里的烛火幽微,只有墙壁上狭窄的几块方格能透进天光,其余之处皆暗得难以视物,更染上一种肃穆阴森之感。
永嘉方走进这里,便被冷得打了个寒颤,月若忙给她披上狐氅,可她的身子还是微微抖着。
这里的确比外面冷很多,别处都是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