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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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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抱过维桢哄道:“没事没事,往后改了就好。

    母亲教养你殊为不易,你长大了,要知道体贴母亲,知道吗?”又问怎么突然生出这样的念头来。

     维桢心内愧疚,低声道:“嬷嬷这些日子在替她小女儿做一件藤青绫衫。

    我就问她缺衣裳怎么不去店里买些,何必费这许多功夫。

    她说囡囡穿着自己亲手做的衣服,就知道妈妈是这世上最爱她的人。

    ”她眼巴巴地睃了方瑾儒一眼,“妈妈是天底下最美丽的仙女,我希望自己是妈妈最喜爱之人。

    ” 这次轮到父子俩面面相觑,神情难看。

    这小娃娃争宠的手段…… “桢桢自然是母亲心中至宝。

    ”方瑾儒果然脸色大霁,问过维桢喜欢红色,便点头应允了。

     方瑾儒是个真正的大家小姐,一双素手自来是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唯一做的家务活就是给花园的花树浇浇水。

    花了半个月功夫连一只袖子都没做出来,反而扎了满手的针眼。

    这下不提闵氏父子二人急红了眼,连维桢都泪汪汪地抱了母亲不肯再叫她动手。

     方瑾儒倒不觉得如何,不过再有十来日就是维桢生辰,时间上无论如何赶不及了,便折衷地画了一副维桢的肖像,里面的小人儿穿一件胭脂红绣花小袄。

     她的画法十分飘逸,先行定位,勾勒轮廓,填以粉黛,青绿朱砂等重色,而后以汁绿西红等染出阴阳向背,乃至敷金涂银,画风金碧辉映,极尽富丽之致。

    小袄上的朵朵垂丝海棠色泽芳艳,钩花填色,精细工巧,清新脱俗,骨气风神可谓冠绝古今。

     维桢爱不释手,珍而重之地收起来,言道在生辰当日再悬挂到自己房间迎门主墙面的上方。

     女儿第一次向自己提出要求,未能满足她,方瑾儒深感遗憾,承诺明年提前准备,一定替她亲手缝制这件胭脂红绣海棠花小袄。

     方瑾儒其人,生来感情就较常人薄弱许多,正如堕久所言,她天生就该是修道修佛的出世之人。

     她的母亲徐碧落幼年时目睹军匪屠杀家仆,更有其母宪珥郡主为救自己被流窜的军匪掳走,受了极大惊吓,之后接到宪珥身死的消息,连番遭受重击,精神迅速衰竭下来,再也无法痊愈。

    谁承想那样一名温柔安静的美人,其实是个精神病人,几十年来,大部分时间都活在孤立的世界里,如同一个荒芜广阔的迷宫,没有任何人可以走进去。

     直至母亲去世,方瑾儒对她的病情都无能为力。

    父亲虽自小将她掬在手心,爱若珍宝,却每每为妻子的病情忧心,无暇他顾。

    方瑾儒从来没有享受过身为一个孩子的快乐,她的整个童年都被揠苗助长。

     方瑾儒并无多少母性,不懂得如何当好一个母亲,她甚至不知道如何去当一个孩子。

    然而她实在已是竭尽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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