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后的方瑾儒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
“搬回方宅。
”
“‘王国克生,维周之桢’。
她五行缺木,就叫维桢。
”
“我既未离异,她便是童维桢。
在方宅内只能唤‘童小姐’,出生证,户口本里姓不姓闵,我一概不理会。
”
“保姆,佣人,厨子,保镖都可自闵宅调人,家庭教师通知童家寻了博学鸿儒来,不拘男女。
”童家知情识趣,为讨那父子二人欢心,来人就不可能在七十岁以下。
……
五年前童徵被闵西廷送到国外,一直没被允许回来。
俩人本就只有夫妻之名。
方瑾儒不打算离婚,若离了,闵西廷定要胁逼自己与他成婚。
先父后子,便是能堵住悠悠之口又如何,她性情高洁傲岸,如何能接受这样的事情,后来更是横亘了父母之死。
即便当初闵西廷不曾误会她,二人亦断难破镜重圆,大抵只是减少些伤痛而已。
方瑾儒虽清高,却绝非古板之人。
她不会嫁给闵西廷,于父子二人几乎算是住进方宅的作为却听之任之。
维桢有祖父与生父疼爱乃好事,何必阻挠。
她有强烈的预感,十年之内自己必遭遇死劫,维桢势必是要回到父亲身边,早点熟悉,到时候倒是便宜。
这也是她对闵西廷夜里闯自己闺房,十次里能咬牙忍耐着应允一次的原因。
自伊始便连番遭受强迫欺辱,她对男女之事的厌恶简直是刻画在骨血里。
然而闵西廷于她的意义毕竟与其他男人不同,且自己命不久矣,能多为他留一些美好的回忆未尝不可。
维桢是个十分可人儿疼的孩子,闵宅方宅上上下下,连洒扫的仆人都喜爱她。
自小就不吵人,委屈了只捂着小嘴细声细气地哭,矜贵,娇怯,体贴,乖巧,漂亮得惊人,小小的人儿,连根头发丝都精致得不得了。
闵氏父子爱极了她,大批大批价值连城的稀罕物什流水似的送进她的私库;五岁之前,二人已为她在国外购置了六栋豪宅;闵西廷甚至为她买了两个风景秀美的海外小岛。
方瑾儒不置一词,她的女儿自然配得上这世间最好的一切。
所有见过维桢的人都赞叹,这是一个小天使,却不曾想,既然是天使,自然要回到天上,人间留不住她。
维桢八岁生辰将至。
这日用过午饭,吃茶的时候,她期期艾艾地提出想要一件妈妈亲手做的衣裳作生日礼物。
闵祁山与闵西廷不约而同蹙起眉头。
闵西廷略为不满地对维桢道:“桢桢,你妈妈身子柔弱,平日养尊处优惯了,又不善针黹,何来心力做这些?你不该拿这样的小事叨扰她。
”
维桢小脸一白,大大的杏目里噙了泪,忙跳下凳子向母亲道歉。
方瑾儒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闵祁山倒有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