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霄下意识地看了长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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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明怀的手指慢慢收紧,他知道这是谢馥饮醉后的一时迁怒而已,正因为皇帝不能够对士族重臣肆意发怒,就连怒火也都以“宠爱”的形势加诸而来。
所谓的“后宫玩物”也没那么简单,只要薛玉霄答应,她园里就会立刻多一尊来自皇帝的精致摆件,负责监视打探、控制她的行为。
这样明目张胆地耳目渗透,谢馥一贯擅长。
皇帝所赐的人,就算诸多防备,也不能轻易打骂杖责,暗中杀死,以免谢馥以此苛责问罪。
谢馥见到她的目光,醉中怒意更盛,她抬手拉过凤君,将薛明怀拉到身畔同坐,笑中略带寒意地道:“难不成薛卿还想把凤君接回去?你要挑你的长兄回去?”
薛玉霄起身行礼,拱手道:“臣不敢,陛下多虑了。
只是后宫诸君都属于陛下,臣不可逾越。
”
谢馥扫了周遭一眼,忽然道:“属于朕?那应该让朕随意发落才是。
不过一些儿郎罢了,终究是要嫁人的。
难道朕为他们挑选的妻主还不够好?薛婵娟,你也太过自谦了,陪都郎君听到是嫁你,都应该暗喜才是。
”
她抬起手,居然指了指之前那个柔弱的侍君――他还怀着谢馥的孩子。
“你去,为朕敬薛都尉一杯酒。
她要是喜欢你,朕也可以相送。
”
侍君顿时面色惨白,他咬了咬下唇,被逼着倒了一杯酒,下台阶时都险些摔倒,脸上泪痕犹湿地走到薛玉霄面前,啜泣着为她斟酒。
“陛下。
”
“陛下。
”
薛泽姝跟王秀同时开口。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转开视线。
随后薛泽姝轻轻地叩击着桌案,率先开口道:“陛下此举太过荒唐了,会成为天下的笑柄。
”
“朕的荒唐,比薛卿入仕之前的荒唐,不足万分之一呀。
”谢馥口气轻佻,玩笑般地道,“大齐向往狂士,不在乎繁文缛节。
薛卿当年的美人鼓和头骨酒壶,其中残厉凶名,犹在耳畔,怎么司空大人当时不加以鞭笞劝阻,反而来劝朕呢?”
她这句话唤醒了众人对薛玉霄本性的认知。
那个侍君更是被吓得说不出话,他不过后宫一世俗男子,仰仗着皇帝的宠爱才活得尊贵些,背后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