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东宫,在一片灰败下反倒生出些放手一搏的精神。
太子一直没得到允许见他,也不知楚怀存身上的毒究竟有什么妨碍,楚相态度大变,他虽然不聪明,但身边也算是有几个能用的人,京中甚至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传言。
楚怀存低声说:
“给七殿下送去个帖子,随便什么名头都行,就说是消暑宴吧。
诸位先生阅历比楚某深,拟出宾客的名单后给我过目便是。
相府的门闭了太久,有人要蠢蠢欲动了,也该让他们明白楚某还没死透,让他们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
他又补充道:“对了,让人提前造个势,就说这次宴会,秦公子会再度亮相。
”
楚怀存身边的幕僚颇有些诧异地抬起眼睛。
他们亲眼看着楚相之前那两年,如何在关乎这个青年的事情上竭尽心力,体贴入微。
好不容易秦公子遇到事情跌了跟头,难道楚相还没有死心,他又要复宠了?
但事态未明,他们也不至于质疑楚怀存的决定。
当众人离开相府,各自奔波时,楚怀存坐在主位上,透过洞开的门扉,看见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唯有梁客春还留在此处,他有另外的事情禀报楚相。
线索虽然不明不白地断了,方先生也没有什么新的音讯,但小梁探花一步也没有停止思考那些前朝的旧事。
这些日子,魏珙老先生留下的几页资料快要被他翻烂了,包括那一阁楼的旧书。
他摸着书页上清晰的断口,在明暗之间不停地摈弃自己的上一个结论。
“楚相。
”梁客春说,“我想不明白若是当今陛下得位不正,老师为什么不开口呢?难道是证物已经佚失了么?我试着以这个思路去找线索,结果我……我想起来一件事。
”
“什么?”
楚怀存一秒也没有停顿地问。
“我想起在老师被他们害死之前,曾有段时间去过很多世家望族讲学。
我家里没钱,又是秘密接受老师的资助,他若是带着我,就不会再带其他弟子,以防有人说我闲话,”
梁客春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所以我没有及时意识到。
无论在我的视角,还是在其他弟子的视角,先生都有时不带着我们听课,这很正常。
我去询问了当年先生的弟子,却发现唯独有那么一次,先生什么人也没有带,是孤身一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