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梁公子的意思是……”
楚怀存微微向前倾,盯着面前儒生带着些悲痛的眼睛。
“是蔺家。
”梁客春说,“而且恰巧在老师那段心神不定的时候。
他一定是去找证据的,但是他在蔺家的发现,却最终让他失望了,以至于最后放弃将此事公之于众。
我是这样想的……虽然不一定对,但目前问题的关键,却都聚焦在蔺家之中了。
”
“……可惜。
”
梁客春接着道:“可惜当年的蔺家,没有任何人幸存下来。
据说失火时,蔺家上下百余人,连同偶然来办事的商人差役,没有一个人逃出来。
朝廷后来清点了名单。
若是有任何一个人,一个当年在书墅上过学的蔺家子弟能提供些线索,或许事情就会有些新的转机。
”
楚怀存闭了一下眼睛。
他腰间的剑仿佛又感应到了他主人的心绪,此时也焦躁不安地发出了剑鸣。
这柄剑一直陪着他,从楚怀存年少到如今,果然有几分通人性,甚至知道一个名字如今已经到了主人的嘴边。
蔺家的人或许都死了,但一定有一个人还活着,他是知道的。
而他会在此处告诉梁客春。
楚怀存无声地叹了口气,开口道:“梁公子,你想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
“啊?”梁客春猛地抬起头来,这个沉稳的儒生第一次目光如电,如此迫切地问起来:
“是什么人,我曾见到过吗?难道是方先生,不,年龄对不上。
还是秦桑芷?秦公子的年纪岂非太小了点?总不能,总不能是季大人吧,但那实在荒谬透顶”
梁客春絮絮叨叨地点了许多名字,紧张地端详着楚怀存的脸色,完全是病急乱投医,最后甚至说到了相府门外卖糖人的老张。
楚相难得弯起唇笑了笑,仿佛春水初生,冰雪初化。
他轻声说:“是我。
”
*
楚怀存待在蔺家的身份稍微有点复杂。
他是蔺府长公子接进府中久住的客人,名义上则是他有过救命之恩的恩人。
这使得楚怀存纵然年纪轻轻,但大多数人都对他有几分敬重。
更何况蔺长公子把他看的格外重要。
据说他们在足以封城的时疫中认识,彼时那个人是落难的翩翩君子,身处危局仍旧面不改色;楚怀存是城中